“呼……”

梦中惊醒，月筝大口喘着粗气，后背已经完全被汗侵湿，缓了好久，神色才恢复平静。

“这曲子好生恐怖。”他对着月笙说道。

就在刚才，他感觉自己就是那小女孩，融入在画面之中，油菜花和大火都是如此清晰，就如同实实在在发生在自己身边，亲弟弟死亡的那种悲伤差点让自己窒息。

月笙擦拭着笛子，喃喃道：“恐怖吗……”

随即神色一正，挥起竹笛给了他脑袋一棍子：“记好了吗，这首‘幽夜无香’我只吹给你一人听过，你以后也只能吹给我一人听！”

月筝茫然的摇了摇头，搞得我差点无法呼吸，哪有时间去记那玩意。

他正想说换一首曲子的时候，月笙却抢先一步说道：“那我就再给你吹一遍，直到你记住为止。”

“啊！还来……”

生与死轮回不止，我们哭，她们吹！

月筝脑眼昏花的听了一遍又一遍，总算是记了个大概，其实吹笛子谁都会吹，但就看你吹得水平好不好听，别人爱不爱看，水不水。

“记好了吧，你试试。”

月筝愣了会，这才伸出手接住，随后吹出几个音节。

一曲终了，他自认为还是不错的，便洋洋得意的说道：“瞧瞧，我可真是个天才。”

月笙无奈，感觉就像是在听杂音，叫他再来一次，并在一旁悉心指导：“吹奏时手指不要拾得太高，抬得太高容易影响演奏速度，在演奏时手指肌肉不要过于紧张，要有弹性。”

实在是太笨了，连七个最基本的音阶都记不住，这……好难听啊，教着教着，月笙手中不知何时多出了一根棍子。

只要听着吹错了，就一棍子打去。

月筝这下老实多了，不过……能不能不要打脸啊，还要靠这个吃饭呢。

…………

清晨，空气有些湿润，阳光才有些温度，在桂花林旁一块大石头上。

少年少女取出一块毛毯席地而坐，月筝手持竹笛，姿势极为标准，悠悠婉转的笛音渐渐破开清晨的薄雾传向远方。

整个清冷峰都似活了起来，在山下路过的的天山宗弟子皆神色一顿，闭上眼睛安静的听着这美妙的音符。

王大树停下手中笔，望向一旁土小龙说道：“笙仙子的笛声还是这么好听。”

土小龙蹲在地上，闻言一惊，这是他第一次听到笙仙子的笛声：“你以前听过？”

王大树站了起来，似乎有些自豪：“我以前路过一处石崖，常常听到笙仙子坐在石崖上吹笛子，不过没这首这么欢快。”

那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那天下着非常大的雨，他站在石崖下只能模糊看清楚是笙仙子的身影。

“我吹的这几首曲子可还中听？”月筝笑着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