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生命的晚期,我曾经有幸受邀去过一次云姑妈那所小房子做客。
房子里陈设极尽简朴——除了厨卫之外几乎就是一座图书馆。
她每天只一餐,吃些全麦面包和自制番茄酱,喝淡淡的茶。
书架之间的过道铺上垫子被褥就算床了。
她大部分时间用来读书,偶尔兴之所至会写些文字,是否发表过不得而知,即使是我。
那天拜访快要结束之时,她找出大量手稿,央我帮她烧掉。随着稿纸一页页投入火盆化为灰烬,云姑妈动情地追忆了一段尘封于其内心已久的往事。
后来我才知道,那份被烧掉的手稿,是本打算致敬给她初恋的书。
而就在那天,她的初恋亡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