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北北比之前更加努力工作,市场部的事情本来就复杂压力又大,不过他顽强地克服了一个又一个难题,同期进来的五个应届生,表现最出彩的也是他。
签下江渝集团的订单那之后的一个礼拜,施诗都没出现在公司,部门的系统里她的状态显示是请假。陆北北手头关于江渝订单的补充文件要等她签字,邮件发过去没回,乙方催的很急,交代最迟下周一一定要传过去,没办法,陆北北周五快下班的时候,给施诗打了个电话。
电话接得很快,只是传过来的声音淡淡的,彷佛渡了一层霜,“小陆,什么事?”
……
“好,那我晚点到,施总再见。”
电话打完,施诗发了一条短信过来,是她家的地址。陆北北拿着补充合同叫了辆出租车,既然施总暂时没办法过来,索性自己过去找她。
出租车开进一排低矮的洋房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下来,夏末的市郊夜晚,气温下降得厉害,夜风暗自簌簌地刮。
敲开施总家的大门,施总一身淡灰色羊绒连衣裙,脸上没化妆,头发散在肩上,整个人看起来有些虚弱跟憔悴。
被请进来之后,陆北北坐在客厅宽敞的黑色真皮沙上,施诗歪在对面的单人沙发里安静翻阅合同,期间偶尔会就一两个细节提问,巨大的光彩熠熠的枝型吊灯仿若审视一样坠在他们头顶。
不知道为什么,自从陆北北一进入这个客厅,就感到一种萧肃的氛围,好像哪里都对,又好像哪里不对,坐在沙发上的他隔着施总,无意中发现她身后的酒柜只剩下一半的玻璃门,而酒柜里仅剩一瓶的香槟孤单单立在那里,像个守卫,随后他又注意到客厅角落地板上散落着打碎的花瓶,一把百合花躺在一堆破碎中间,窗台边的窗帘一半被扯下,CD架上一片混乱,电视柜上扎眼的凹坑,甚至面前的真皮沙发被浅绿色毛毯盖住的一块,露出翻白的内芯儿。
怎么看这里之前都发生后过一场实实在在威力不小的“战争”。
掩饰不住的,藏也没法藏,索性就这样地难堪地摊着。
下属也好,谁也罢,连掩饰也懒得掩饰。
眼下的深棕色纯木茶几上,摆了两杯茶,他的那杯还冒着热气。
陆北北正发着楞,茶几上手机响起来了,施诗瞥了眼手机,下一秒迅速抓起电话往餐厅走。
远处施诗的声音越来越大,陆北北把自己固定成僵硬的姿势,吸气跟呼气的节奏不知觉间都扩大,
“你不要过来行吗,我不想再见到你,我会处理的。”
“我说了我会处理的,先这样,我这边还有别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