形孤在困倦之中,听到了“水……水……”的虚弱呼声,就心头大喜,看来龙齿确有神效。他赶忙倒了一杯清水,送到了永嗔嘴边,道士一连喝了五杯,才气若游丝的念道:“我……我这是怎么了?这是哪里。”
形孤看他稍有好转,也不敢多言,就安慰到:“道长,我俩还在武侯府邸,那天,您比武走火入魔,怒火攻心,差点丧命,现在安心休养就是。”
道长逐渐想起了先前的事情,又看形孤在床前照料,就明白了一大部分,双眼当即红肿起来,眼看泪水行将流淌,他便将头侧了过去,深深的叹了口气。
形孤虽然有些腼腆,可也不算蠢笨,他看老道双眼朦胧,就自行出了房间,道了句:“仙长放心休养,一会我拿些清粥再来。”
一颗龙齿捣碎,大约可分十份,每份熬制两遍,每遍可分两碗。道士从这天起,早晚空腹各喝一碗,精神是一日好似一日。加上一日三餐,都有形孤送到床前,身体也是一天胜似一天。道士在服药期间,很少和形孤讲话,可形孤也毫不在意,还将牢中隐瞒之事,都如实讲出。道士虽然不语,但也有时也会“嗯、嗯”两声。老道打小出家,虽然练就了一身绝世武功,可极少有人对他嘘寒问暖,活到了这把岁数,遇到了个年轻后生,对自己如同父亲一般照顾,永嗔心中感到十分酸楚。
第一颗龙齿服完,道士基本恢复了健康,这日莫形孤又来把脉诊治,说道:“道长虽然身体恢复的不错,可要切记,千万不能动气,若要再发怒,新伤旧患一齐来攻,那时可就麻烦大了。昔日,牢中听和尚讲过,您修炼的是手少阴心经,也断不可再练!”
“有劳小兄弟了……。”道长不知怎样道谢,又沉默不语了。这时,费英东和于浅浅也来到了屋内,浅浅手中拿着刚刚买回的鲜果,脸上露出关心的神色,道了句:“道长久卧病榻,现在身体刚刚康复,吃点水果最好了。”
永嗔脸上,不知是哭还是笑,露出了惭愧的神情,但三人看的明白,想是他不会表达谢意。费英东这时,哈哈直笑:“道长,不必介怀前几日的事情,全当咱们是,不打不相识,等我练好了功夫,找你重新较量。来!吃些水果。”
永嗔道人苦笑了几声,手中接过湿润的水果,脸上感觉烧的厉害。
众人问了好后,也不妨碍他休息,就都出门去了,一日三餐,还是形孤送入房中。到了第二天清晨,费英东建议请出道长,在饭厅用饭,形孤也觉得,道士能身体尚可,就进屋去请,没想到道士竟然不在屋内,他又绕着府邸找了一圈,仍旧不见道士踪影。费英东知道后,也号召大伙儿一起寻找。一个时辰过后,仍然不见人影。形孤无有他法,又回到了道士屋内,本想在茶桌旁休息一下,忽然看见了茶具下有一白色纸张,他将纸张拿出,读了起来:“龙齿之恩,无以为报,吾有剑法一本,内功一套,赠与阁下,望请笑纳。”落款是:龙虎山永嗔子。形孤走向床榻,翻开了被褥,就看见两本蓝色古籍,放于其中。
形孤自言自语道:“此人虽然性格凶了些,人也不太善良,可不枉为,是个知恩图报的大丈夫。”他看了看那两本秘籍,一本是“武经七剑”,另一本侧是“九鼎丹经。”他随便翻了几页,就把书收了起来。这时费英东进了屋内,得知了老道不辞而别,费英东点了点头,道了句:这也符合他的性格。英东只顾得自家武艺,心中到也不在意两本秘籍。
道士走后,形孤也无事可做,除了偶尔看书外,就想着自己的深仇大恨,费英东一直相劝,让形孤学习老道的武功,这样就可早日报仇。可莫形孤心想,那白衣人的功夫的、刘雄才的势力、阿敏等人的地位,就觉得即使练上一百年,也没有成功的可能,就又去苦思别的门路了。
这天下午,费英东神秘兮兮的来到莫形孤面前:“哥哥,我这几日憋得发闷,想出去玩耍一下,哥哥可愿意么?”
莫形孤听后,突然双眼放光,问道:“哪里去?”费英东挑了挑眉梢,意思是不要大声,然后低声说了句:“跟我走。”他俩蹑手蹑脚的来到马厩,各骑了一匹快马,顺着大道,就向东去了,直到行了一段路程,就到了建州城下。
建州紧临后金的都城赫图阿拉,所以集市、酒肆、青楼都是最为繁多的,虽然城门已关,但是对女真人还是格外放宽,费英东本就是女贞人士,他随口说了两句满语,使了几个银子,就和其他等待的女真人,一起进了城。英东心中早已有了去处,就拉着形孤,直奔“寻芳阁”而去。他上次来过一次,虽然花了不少银子,可感觉还是很快活的。数月前,他和白沙湾的一干人等来此办事,虽是路过,可也难掩心中期待。后来回到丁家堡武侯门,老刘又看得紧,也不想太过放肆。这几日他勤于练武,老刘也松懈了不少,这才得了个空,拉着莫形孤到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