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关东煮。”周恒把餐杯推到陈景西面前。
“学长今天哪里去了?”陈景西问。
“和以前一个同学去处理点事情。”
周恒随便应付了一句,至于具体的内容,他不想说,毕竟是他独有的赚钱路子。
辰哥喝着果汁,咕咚咕咚喝得很快,一口气就干了一半。
一抹嘴巴:“我还要去前面店里,先走了,果汁多少钱?”
辰哥打开手机准备扫码。
“哎——辰哥你客气了,不用了,这杯我请你。”陈景西双手盖住了二维码。
“成。那我祝你生意兴隆。”辰哥收了手机,拍了拍周恒的肩膀就走了。“走了。”
“慢走不送。”
辰哥走了之后,陈景西自顾叹了口气,去后厨收拾剩下的半杯果汁。
周恒喝一口热牛奶,然后嚼一口玉米。
奶味和玉米香气完美融合在一起,而且两者的甜味一点不冲突,温温润润像一块融化的美玉,不断滋润着味蕾。
吃完了甜的,再吃一口关东煮,汤汁在剧烈的反差冲击下更显鲜美。
爽!
就喜欢这样吃。
吃完了宵夜,周恒打了个饱嗝,日子算是圆满了。
“学长,跟你说个事。”陈景西眼神飘忽。
周恒有预感,是关于钱的事情。
“什么事?”他问。
陈景西握了握拳头,过了半晌才开口。
“能再借我点钱吗?”
上上上个月,他也向周恒借了三千,说是急用,但是周恒知道那是用来付房租的,这次不出意外也是这个数。
“我会和上次的一起还的,打个欠条吧。”陈景西跟上一句。
“欠条就不用了,这次借多少?”周恒随意地摆弄着手机。
“3000。”
和上次一样的数目,那就是这个月的店面租金了。
“学长,拜托了!”
陈景西握着周恒的手,样子不可谓不可怜,配合上他的脸蛋,难免让人惋惜。
但是一想到这家伙和胖头他们成天混在一块儿,周恒气不打一处来。
罢了罢了,怎么说也是亲学弟。
“最后一次了,下次就没了。”周恒扫了他的码,转了他3010元。
10元的零头是热牛奶的钱,他做人的原则就是一码归一码,分得清清楚楚。
“谢谢学长,谢谢学长。”陈景西喜上眉梢,像是重新获得了希望。
然而在周恒看来,陈景西只不过是拿到了下一个轮回的门票,该是苦的还是要苦。
他倒是很想劝劝,给他指点迷津,可人家估计也不会听他的。
一个助人为乐、为爱发电的人,开着一家赚不了钱的店,谁会理你?
明面上的钱,是王道。
暗地里的钱,谁知道?
两个字,肤浅。
“学长你开那个店到底为了什么?难道你是志愿者协会的?有补助吗?”
骚年,就你这点创造力,还是老老实实滚回去上班吧,就别胡思乱想了。
陈景西继续自说自话。
“我知道学长家里是养猪的,今年猪肉市场好,肯定赚了不少钱。我爸妈只是个普通的上班族,我已经不好意思再找他们要钱了。”
说着,陈景西抹了一把眼泪。
周恒冷哼一声,心想:你就看见别人赚钱的时候,怎么就看不到他们亏的时候?
而且,这是自己亏的钱,怎么听着好像在怪父母?
“学长,你也不要硬撑着了,向现实低头吧,要不我们合资……”
周恒及时打断了他:“这个就不用你来操心了,我的生活我自己有数。”
……
不可以沉下去,总可以迷下去
人何苦要抱着清醒进睡
就以血肉之躯去满足知觉
虔诚地去犯错,良心跳得清脆
心灰了还未碎,心死了还在醉
嫌人生空虚只好拥有负累
……
周恒等这首歌结束,就离开了。
他站在街上,皎洁的月光洒在身上。
现实?
呵,我的生活魔幻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