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温夫人不要牵挂,晁天齐有她照顾,不仅又黑又壮,也长高了许多。
静云道长扶须浅笑,对温夫人道:“好男儿志在四方,有这么一位严厉的师傅因材施教,天齐定然能成大器,而且这寒红菱也对天齐照顾有佳!”
“随他去吧,只要孩子能学到本事,我们做长辈的又怎么会拖孩子后腿!”
又过了一年,眼看春节将近,说好一定回来的晁天齐又被事耽搁了。
寒红菱来信说高人近来身体不适,又生性孤单惯了,一看春节将近就撵晁天齐快回家看望养母和五叔。
但晁天齐又怎么忍心留自己师傅病床在卧,而没人照顾呢?
于是这个年也回不来了,希望温夫人身体安康,有朝一日能早点团聚。
静云道长点点头,对温夫人道:“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师傅身体抱恙,做徒弟的怎么能不白天伺候晚上照料呢?”
“我的天齐长大了,也懂事了,好男儿定当如此,想必我大哥大嫂听到九泉之下也会含笑吧!”
又过了一年,晁天齐十岁了,长的高高壮壮,也练就了一手漂亮的剑法。
寒红菱来信说,高人年岁已高,突然惦念三十多年没回的故乡,晁天齐生性良善,腊月还没到就背着自己师傅一路西去了。
至今俩人也还没回来,想来今年又是不能回家团聚。
儿在外,母担忧,望温夫人切莫挂念。
静云道长长叹一口气,对温夫人道:“人之将死都盼望能落叶归根,这高人一辈子孤苦伶仃,临末了也只想再踏踏家乡的山尝尝家乡的水。”
“这种要求,怎么能拒绝呢?若是因为回家给师傅留下终生的遗憾,天齐下半辈子定会活在自责中。”
“好啊,我这侄儿好啊,如此孝顺忠厚,也不枉妹子这么多年的教导!”
转眼又是一年到头,寒红菱很久没来消息了。
腊月降至,温夫人日想夜想,想着今年我的天齐应该回来了吧,若是又有事耽搁,那我就带着姝儿和惠文一起去雪龙山看他。
呵呵,哪儿有孩子不想娘的,何况娘也想他了。
温夫人打开了医馆的窗户向外望去。
此刻窗外的齐云镇刚下了一场大雪,到处白雪皑皑,不远处有卖糖葫芦的小贩在叫卖着,又有挑担卖饼的农家汉子从窗前路过。
寒风吹来,路上行人纷纷裹紧棉袄、戴好皮帽,来匆匆,去匆匆,只有那不知愁的小孩依然在雪里奔跑嬉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