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床上,江秋心绪杂乱,难以入睡。
虽说不是第一次遇险,也不是第一次杀人,对于杀人也没有什么心理障碍,但今天凶险的一幕幕萦绕在他脑海里挥之不去。
那可是江湖上有名有号的凶人,就这般死在自己手下?
想来那蔡小庆重伤之下,功力只剩十之一二。看那透骨钉的威势,若是对方状态无损的情况下出手,自己根本来不及反应。
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踏出江湖,就遭遇如此凶险,踏错一步结果就可能不同。
江秋失眠了。
胡思乱想中直到天亮,其他几人陆续过来聚在一起,看上去精神都有些萎靡。
全都没有睡好。
但听到江秋讲起昨天的遭遇时,几人萎靡的精神顿时一震,变得有些神采奕奕。
江秋简要叙述了一下遇到蔡小庆之后到如何击杀蔡小庆的过程,虽只是简述,却也听得几人阵阵心惊。
“作恶多年,在多方围剿下每次都有办法逃离的蔡小庆,竟死在自己密道之中~”
“那蔡小庆重伤之下,功力大概只剩十之一二吧……”
“就算十之一二叫你上你行吗?”
“……我觉得不行。”
那蔡小庆虽是内力较为深厚,但他跻身一流靠的却是暗器偷袭,那手阴毒的透骨钉几人自知无法抵挡。
想来蔡小庆若不是临时杀了两个女人,引得赵子亟近身发疯,一击之下直接被废了一条腿,也不至于落到如此地步。
上官鹏阳拿起桌上的月如钩看了看,随意削向桌角。
剑锋毫无迟滞地划过,没发出声音,桌角平平地掉落下去。
“这……”
“确实是个神兵利器!”
上官鹏阳赞叹之余,眼神也落到剑尖上,“有空找个铁匠将这剑尖修锻一下。”
徐文靖却将剑接了过去,打量一番后道:“这剑,修不了。”
见到江秋疑惑的眼神,徐文靖解释道:“这剑应该是蔡小庆从唐门禁地偷出来的那把,传闻他让十二凶之‘冶魂’公冶锻帮忙修复过,结果连公冶锻都拿它毫无办法,”
冶魂公冶锻!
当初竹老头闲来无事谈起江湖上的事,将十二凶说得穷凶极恶,江秋自然不会忘。
这公冶锻手段狠毒,最喜以人祭炉,每铸一件兵器都要扔一个精挑细选的活人进锻造炉,血祭凶兵。
虽说手段残忍,但确实是江湖一等一的名匠,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凶兵有不少都是出自他手。
连他都毫无办法……
江秋在些许失落之后又放平了心态,以这剑的锋利程度,些许瑕疵也无伤大雅。
更何况,他的剑法也没几个用到剑尖的,刺的动作少的可怜。
思及此处,江秋更是放宽了心态。
蔡小庆已死,赵子亟应该也会找个地方继续埋名,几人这样推算之后,决定明日出城。
江秋独自一人到了楼下,唤了一个伙计打听了一下盐帮的事。
伙计看到江秋背上的长剑,瞳孔一缩,却并没有什么多余动作,和江秋行了一礼后便开始说自己知道的情报。
盐帮位于烟雨庄外围靠海的位置,是一个只有几百人的小帮派,与当地官府勾结欺男霸女,坏事做尽,在一隅之地凭借垄断食盐,成了当地一霸。
虽然作恶多端,但因为地处偏僻,又欺软怕硬很少招惹硬茬子,连掳掠人口都是乘船去外地行事,很少有人去找他们麻烦,他们倒也安稳。
帮主是个二流高手,同时又供养着数位实力不低的客卿,这份实力也是他们安稳的重要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