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一张琴一桌酒,整体的布置非常淡雅,处处体现着主人的情致。思悠面朝窗外,十指上下摆动,动人的音律便飞出来,如泣如诉,扣人心弦。
邢昀轻轻在席边坐下,倒了一杯酒,和着酒香细细的品味着琴声:“心中有怎样的悲苦才能弹出这样的曲子。”
一曲终了,思悠回到席边,眼角似乎还留有一丝泪痕。
“好,好曲。”
思悠为邢昀斟了杯酒:“这首曲子是我自己创作的,公子可还喜欢?”
邢昀心中微微一动,道:“这首曲子叫什么名字?”
“思悠”
“思悠……”邢昀念了一遍,看着思悠道:“除了思念还有恨吧。”
思悠拿酒壶的手在空中停了一下,眼中划过一缕哀伤,道:“陈年往事罢了。”
邢昀没有继续问下去,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直到后半夜邢昀才晃晃悠悠的从雪月楼里走出来,此时的街上早已经没有了行人,冷冷清清的,邢昀独自走在路上。
突然一声弦鸣,好在邢昀还有些意识,当即向左翻身,冷箭紧贴着他的胸口划过,插进地面。
“呼~”邢昀长出一口气,感觉醉意都减去了几分。反应过来后连忙向身后的房上看去,已经没了人影。
邢昀把箭拔出来仔细看了看,是支弩箭,但箭身上并没有标识,显然是经过处理的。
“箭头这么锋利,箭身也这么直,估计在这个时代应该只有军队才能有这种水平了吧。”邢昀笑了笑把箭收了起来:“看来是在给我警告啊,会是谁呢?田恬?不对,他不可能弄到军队的武器,可除了他还能有谁呢?”
一夜无话。
“公子昨晚去哪里了?”婉秋端着饭走进房间:“阿庄支支吾吾的,也没说明白。”
“去见了一位朋友。”东方朔简单的洗了脸,坐到桌前:“而且这个朋友你也认识。”
“我也认识吗?”婉秋歪头想想了,还是不知道是哪个朋友能来长安。
“在河内郡救过我们的那个姑娘。”
“是她呀,原来她也来长安了。”
“对,就是她。”东方朔边吃边点头。
“那~公子就是在她那里过了一夜?”
“没有,就是听了会儿琴,喝了点儿酒。”
“哦。”婉秋点点头,道:“公子你慢点吃,锅里还有一碗汤,我去端上来。”出了房间,婉秋拍拍胸口,长出了一口气。
且说刘彻自从在平阳公主府的后园里邂逅了那个姑娘之后,倩影总是在脑海里徘徊,整夜不能安眠。阿娇还以为他是因为国事太劳累了,便叫御膳房炖了补汤。
此时刘彻刚刚完成一幅画作,虽然平时很少动笔,但画出来还是极富神韵的,正在他欣赏这幅得意之作的时候,阿娇带着侍女进来了。
“皇上,我来看你了。”
“皇后啊。”刘彻连忙将画稿收起,若无其事地说道:“今天是怎么了,往常你可是不喜欢来这里的。”
阿娇却不接他的话:“皇上,你在藏什么好东西呢?拿出来让我也看看。”
“没什么,只是些书罢了。”
阿娇轻哼一声,径直向桌案走去:“我自己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