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初，姑苏城的气温开始发生变化，单薄的长袍并不能让人温暖，天气冷了，要加衣服了。

上次的事情没在姜衣内心掀起很大波澜，虽然让他感觉到一丝不真实，但毕竟柳月不是他朋友，也不是什么至亲之人，哪怕她死了姜衣也只会感慨一下，并不能让他情绪有什么变化。

早上的姑苏城被薄雾笼罩，缓缓流动的香江像浓墨重彩的笔画勾勒出最美的一笔，如点睛，游荡在空气的薄雾如精灵一般雀跃着，等着初生的太阳出现后它们就会藏起来，等着第二天清晨。

少了城市的二氧化碳后无论走在那里都是自带空气净化机，今天姑苏城赶集，人来人往，熙熙攘攘，街道上早就摆满了摊贩，店铺也早就开门了。

上街买菜的丫鬟，在一个个摊贩肉铺处四处奔走，只为主人家的一顿午饭。

穿着得体的书生快步走在街上，似乎正在为某个事情着急。身着白衣的俊俏小郎君漫步青石板路，时不时东张西望，挑起了各家姑娘的眼神。他就像一个超脱世界的外人，独自在滚滚红尘中争渡。

世人目前只听说过姜家小公子名号，很多人却连面也没见过，所以即便姜衣就这么走在大街上也没多少人认出他。认出他的也只敢在一旁偷偷惊讶打量，她们现在可没有以后女人的大胆，所以很多时候也只能看看，看看这个如画一般的小郎君，或者和他梦中幽会一次，至于嫁给他，这就不知道了。

前方，一阵叫骂声倒是吸引了姜衣的注意，本着凑热闹的想法，他走了过去。

路旁撒了一地菊花，一个布袋子被人群踢到了路中央，一名女子正低着头默默无声的听着一男子在他面前大发雷霆。

地面有菊花，有破袋子，更有破碎的花瓶，瓷片。姜衣看着这一切大致明白怎么回事了，简单来说就是这女子打碎了王成的花瓶，并且这花瓶肯定很贵，这女子赔不起，然后王成就大发雷霆了。

“你个女人，怎么回事？没看见我正在走路吗？撞我一下算什么意思？害我花瓶碎了！”

“你知道这花瓶多贵吗？你知道吗？你赔得起吗？你你你……我都不知道怎么骂你了！”

王成自从被人传出是龙阳后心态完全炸了，也不去找李清照了，他名声反正也没了，没必要继续装下去了，回归本性吧。至于李清照，以后他老爹要是厉害，升官了可以想想，要是没有那就这样吧，娶了李清照他很难潇洒，不取李清照就可以妠很多小妾，其实算算也不亏。

但即便这样想，他内心还是很不甘，做了这么久舔狗，一点收获都没有，太气人了，所以他回去就把仇恨发泄到了丫鬟身上，现在走路都有些飘。

“你知道我这花瓶多贵吗？一百两，一百两啊！可以免费请多久的丫鬟了，说吧你怎么赔！”

周围人闻言都开始唏嘘起来，他们本以为这花瓶价格也不过几十两，但没想到竟然一百两，这可是很多家庭数十年的积累啊，这么多钱，她一个卖菊花的女子赔的起吗？

女子默默看着地面，轻轻摇了摇头，道：“不好意思公子，我现在没那么多钱。”

她确实没办法，有钱也不至于还来卖菊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