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沉默了一会儿，也不知道想起了什么，语气惆怅起来。

她从兜里摸出了一张餐巾纸递给张腾：“总会习惯的，隔不了多久就会有人死去，或许陌生，或许熟悉。”

她的眼光里闪着微弱的水光，明明笑着，却能看出忧伤：“加油，菜鸟。老大既然让我来考察你，说明你潜力很大的，我期望可以看到你作为同事站在我的面前的那一天。”

“谢谢。”张腾擦了擦嘴角，他实在吐不出什么东西了，只有些胃液。

那种反胃的难受感已经好了许多。

他有些颓唐地低下头：“我也期望有那么一天，可是我的超能力是英语能力……难道要我学唐僧去那些怪物面前念经吗？”

紫鹃笑了起来：“呃……噗噗。抱歉，没忍住。”

“我可没听说过有这么没用的能力，而且即便再没用的超能力也是有自己的发展潜力的，万一你以后能听懂全世界的语言了，我们出门带个专职翻译也挺方便的。”青山笑了一下，把手里的僵尸脑袋扔到了地上，“也不要这么快给自己的能力下定义，加入我们之后可以让人帮忙看一看。”

“青山，你看出什么了？”

“看出了什么？牛头鬼差确实厉害，即便是我，也没有办法挡住它的攻击。”

紫鹃皱起了秀眉。

她十分清楚青山的超能力有多么强大，在整个组织里面都是名列前茅的强者。

“攻击力这么强大？”

青山点点头：“就是这么厉害。”

紫鹃扶着张腾站了起来。张腾的手脚由于蹲久了，现在有些发软，脸色苍白地看着青山：“我没事了，但是现在你有目的地吗？我们总不能在这座城市里面乱逛吧？”

青山顺了顺自己浓浓的直眉，表情温和地指着北方：“那边。”

“哈？为什么？”

“因为牛头就是往那边走的，这就意味着那里的怪物是最多的。这些怪物也有自己的本性——它们在拱卫自己的王。”

张腾低头看了一会儿那两滩血肉，脸色灰寂地开口：“那些普通人怎么办？如果你们不在，像这样的怪物，他们怎么可能活得下去？”

他看着青山和紫鹃的眼神，激动、不解、又在渴求着希望。

渴求着那深藏在深渊之中的可能存在的光芒。

对于张腾来说，实际上他又和这些还没有觉醒的普通人有什么区别？

如果他之后没有能够成功加入紫鹃她们组织的话，下一次面对血腥侵袭的时候，再也不可能有人帮助保护他了。

他只希望可以从青山他们的嘴里得到一个好一些的消息，最少可以看到足够的希望。

紫鹃给予了他一个足够温暖的拥抱，淡淡的香水味道在张腾的鼻尖萦绕，慢慢地抚慰着他的神经。

然而下一秒，却仿佛把他从非洲扔到了北极一样，轻柔悦耳的声音宛如冰水一般寒冷彻骨：“抱歉，这并不是我们所喜欢玩的那些游戏。如果他们没有办法觉醒，并且凭借自己的努力存活下来的话……”

“必死无疑。”

那张精致妩媚的俏脸带着脉脉的温情，却说着残忍无比的话语。

斩钉截铁，温柔淡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