渐渐趋于寂静的小胡同里,高瘦青年正孤零零的走着。忙了整整一天的他现在脑子正混沌一片,全由直觉引领身子机械似得迈着步。不管青年情愿不情愿,胡同中正流淌着的柴米油盐通通映进了他的眼睛,当然,也包括那张写着“壁炉与甜酒”的招牌。
“全当是犒劳自己,进去歇歇吧。”,就这么想着,青年遵从本能走进了酒馆,全然没注意到酒馆门把手上挂了个写着“打烊”字样的小牌子。
见到有陌生人走进了酒馆,刚刚将杯盘收拾利落的伶星张张嘴想说些什么,但想到迪亚说“你今天真是帮了大忙了!”时安心的模样,便把到了嘴边的话通通憋了回去。
对一位还有些怕生的傻孩子来说,通过表情藏住心思可不太容易。在看见伶星脸上那副如临大敌的表情后,巴老爷子意识到,自己必须要说些什么了。
“酒馆马上就要打烊了,朋友。”
“这个时间吗?”,青年说这话时,不忘从掏出怀表来看了看。
“对啊,今天有特殊情况。”
“可是,你这不还在坐着喝酒吗?”
“呃...这个嘛。”,青年给出的问题,巴老爷子也不是圆不回来。只是有大把大把人生阅历的他明白这时候应当以理服人,而找出占据道德制高点的论点需要些时间来思考。至于这思考时间的长短,就全看反应速度了。人上了年纪后反应速度大家都懂得,在青年与伶星看来,正在冥思苦想的巴老爷子完全就是理屈词穷了。
“没事的。还有,谢谢您,巴叔。”,第一次作为看板娘经营酒馆,要说伶星不紧张那肯定是骗人的。但无论是为了回应巴鲁斯的善意,还是给迪亚的信任一个说法,她都必须硬着头皮招待客人,“请这边就坐吧。菜单在这里,请问您想喝些什么?”
微微点了下头算是回应伶星,高瘦青年便在吧台坐下了。拿着菜单大致扫了扫,青年便发现被工作折腾半死的自己竟是一个字都看不进去。将伶星递来的菜单放回桌子,他疲惫的揉起了太阳穴,“请问,有什么好推荐的吗?”
听见高瘦青年的话,伶星的表情稍稍那么僵住了片刻,随即拄着下巴一副很认真的样子思考起来。见伶星这幅模样,巴老爷子感觉这事可能要出岔子,便偷偷瞄了瞄跟自己只隔了一个座位的高瘦青年。
青年倒还是刚进酒馆的那副模样,除了累的有些虚脱外也看不出来有什么不高兴的地方。被工作搞得焦头烂额的青年今天累的出奇,但并不是很渴。他进酒馆的主要原因也就是找个清净地方歇歇,所以当面前的店员做出一些很奇妙的事情时,青年也只是饶有兴趣的在在旁边看着罢了。
然后,巴老爷子眼睁睁的看着伶星将手伸向了青年面前的菜单。
“...稍稍借我看一下。”
就这么说着,伶星把菜单从青年面前抢了去。
“伶星。”,巴老爷子突然有种很不好的预感,便想叫住伶星,但现在阻止她已经太晚了。
没有在意老爷子的话,伶星将目光移回了酒馆唯二的顾客,“啊,那么这样......玛丽雷特,贝希莫斯,空岛,天空树汁酿....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