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你们认识?”妫缭看风萧萧呆立着,问了一句。
风萧萧赶紧拱手施礼:“二皇子好生面熟。”
“不会吧?你来过都城?”妫缭奇怪道。
“微臣第一次到都城。”风萧萧躬身道。
妫缭道:“我这二子从未出过都城,你怎么会面熟?”
风萧萧道:“微臣应该是认错人了。”
妫缭道:“你们俩都坐吧。祯儿今天随伺,我等今日无视君臣之礼。”
“谢圣上!”姬晟风萧萧二人听闻,旋即落座。
“风将军,你父亲前年阵亡?”妫缭问。
“是的。”风萧萧禁不住看了二皇子一眼,“前年南睺进犯赤城,时军政部周斐大人命我父出城斩杀南睺魁首提振士气,却不料身陷重围。微臣当时才入伍不久,并无军令之权,无法救援。”
“哦!”妫缭也瞥了一眼二皇子,“可惜了!你祖上都是军人?”
军户这个称呼有些让人不舒服,妫缭改了个方式问。
“是的!”
姬晟道:“风家世代为赤城军户。其祖父四十多年前为国捐躯。”
“难怪!虎父无犬子啊。”
“圣上过奖了。”
“风爱卿祖籍何地?”妫缭像一个长者。
“此事我亦不知。我祖父阵亡之时我尚未出世,前年父亲阵亡之时,我又太过顽劣,很是让他伤心,而当时家父军务繁忙,微臣也甚少随伺身侧,很少交流。故此我风家究竟是何来历等事一概不知。”风萧萧不敢直言,只能搪塞过去。
妫缭又问:“你们风家没有其他近亲旁支吗?”
“据我所知,确实没有了。风家数代单传至微臣,不要说亲,便连戚都没有。”
妫缭仿佛放下一个重物,眼里闪过一道精光:“那你所学从何而来?”
姬晟插话道:“圣上,风将军,恕我直言,据我所知,风将军成就,已经超越其父其祖。在赤城守卫战之前,风月玄实乃籍籍无名之辈,十多年才升为万夫长,若非赤城一战,恐怕现在仍驻守赤城吧。风将军之所学,应不是祖上所传?”
“姬大人所言极是!末将十五岁之时,得一良师,不仅传我行军打仗之术,更是几将其所学倾囊相授。末将愚钝,只得皮毛。”
“哦?竟有此事?此人姓什名谁?现在何处?”妫缭及姬晟都好奇问道。
“吾师世外高人,曾对末将说他从未入世,亦不会入世。他甚至严令我不得告知家父。我亦只知他姓黄。在我父亲阵亡后便翩然而去,我亦不知其下落。”
两人叹息不已。三人谈论了一下午,魏公公在旁提醒,三人才注意天色将晚。
“今日与二位爱卿一席话,孤心大慰。姬爱卿,孤欲让风萧萧长居都城,赞划军事,兴办学堂,督办商务。你意如何?”
“圣上圣明!但……”姬晟犹豫道,“军事方面自无不可,我亦准备奏请圣上调风萧萧入军部,职位嘛,就按风萧萧《风子论兵》中所言,新设职方司,就任职方郎中,参赞帝国军事、谋划方略。但学堂,商务均未有其职,原分属礼部、户部及工部三部分管。”
“孤欲新设文教部、商务部,着令风萧萧兼署理二部。”
“圣上不可!”风萧萧脱口而出。
“嗯?风爱卿,有何不可?”
“圣上,末将人微言轻,且精力所限,难当此等重任啊。”虽然妫缭励精图治,锐意进取,但风萧萧不愿意这些官职限制了自己。而且,久处朝堂,难免尔虞我诈,一个不小心,则死无葬身之地。
“精力?这样,孤任你为同平章事开府,主文教、商务、工部三部,兼军部职方郎中。文教商务二部人选由你挑选,且全权由你负责。如何?”
“臣赞同!风大人只负责梗概纲领框架,具体事务由专人负责,如此甚好!”姬晟高声道,“风大人不必推辞,所谓能者多劳,风大人当不辞辛劳吧?”
风萧萧不好再说。只得同意。
告辞的时候,他又忍不住看了一眼二皇子。妫祯很平静,但风萧萧始终觉得那双眼中似乎有着一丝讥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