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雨落叶至,
匆匆行路时。
转眼不惑年,
意气发不迟。
——题记
天刚蒙蒙亮,昨夜的雨好像沥沥拉拉的下了一晚。躺在床上,感觉耳边一直有雨打树叶的声音在耳旁回荡,时值深秋初冬,一场秋雨一场寒的冷令我刚一出门就浑身一哆嗦。等了好一阵子,天光更亮些了,才等到头班的公交车徐徐而来,车里还没有暖气,也没有几个乘客,坐在皮革覆盖的塑料椅子上,瞬间又被赐予一波的冷。
偶尔,公交车在有浅浅积水的地方,还在睡梦里的雨水被车轮戏弄一下,一个激灵的四溅起惊慌的水花,也分不清被碾压冲击出来水去了哪里,反正到处都是湿漉漉的,就跟生活里的人一样,不知何时就被时运的手脚蹂躏得不成了模样。
但是,顽强的树叶倒是有些不屈的精神,它们从春季一发芽开始,逮着机会就不停的生发、抽展、四处的蔓延自己的身姿,争分夺秒、时不我待的吸收阳光,沐浴雨水——就为了离天空更近,而接收更多的阳光,身材更繁大些而承受更多雨露的滋润。可是在这北方的时空里,四季的轮换就像上了发条一样的机械无情,待时而换。天意难为,就只能充分的积极的过好每一天:春天展示自己鹅黄的嫩芽,夏季尽享粗暴的风雨和暴烈的阳光,到了秋季这美好而悲伤的季节里,变换着色彩来炫耀自己的妩媚——在高高的树上。哪怕是到了这秋尽冬初的小寒冬里,冷风凄雨的催促下,依然的在枝头摇曳、摇曳、摇曳......
最后,在这经过一晚夜雨冷风的洗礼下,脱离了可爱难舍的母体,追逐着小小的有点刺骨的风飘荡一程,湿漉漉的雨打在身上,实在是太沉重了,“啪!”一声被贴到了离地不远的树干上。期待着雨停后的阳光再次照来,借着风,再去天空飞舞。
我们的生活何尝不是这样呢。
火车站里的人熙熙攘攘、川流不息,三教九流、五湖四海的人交织在这里。
我行色匆匆的上火车、下火车,赶到办事处。
三个小时里,我已经跨越千里,异地办公了,坐在办事处的桌子旁,感慨我们国家科技的发展与国家的强大繁荣。
办事处在离市中心不远的一个居民区里,紧挨马路,楼下就是一个公交车站,去哪里无论乘公交车还是打出租车都比较方便,附近的酒店宾馆也比比皆是。
这是一个大一居的一室一厅的民宅,现在还没有来暖气,屋里比外面还要清冷些。我看了看两周前买的绿植:两棵发财树、两棵龙血、两棵鹤顶红的土已经干了,叶子表面没有了刚买回来时亮亮的光泽,有点软软的蔫了。
正好趁着孔亦仁以及刚才约好来面试的人都没有到来,我整理一下有点凌乱的办公室。首先给这些花浇水,让他们恢复生机。孔亦仁说他懂风水的朋友建议他在办公室里摆放高的、向上生长的绿植,做生意嘛,就要往上走,力争上游,这样才能挣着钱,公司才能往好的方向发展,所以在帝都和这里买的都是这类发财树、龙血树的绿植,就是买藤类的植物,也要买往上攀爬的,而不是像吊兰、垂盆草这样耷拉下来向下生长的,不吉利。
刚刚搬进来的时候,朱静就依着孔亦仁的喜好在批发市场购置杂物时,一起置办了这几盆助生意兴隆的风水神器。
但是没想到的是,在这短短的不到一个月的时间,李尚文被解雇了,朱静也要被解雇了。说是“也要”,上周从这里回帝都时,孔亦仁问我对朱静的感觉如何?我说挺好的,能力强、性格外向、和同事们处的关系也好,还能出差,对于有一个上小学孩子的妈妈来说,这是很不易的。
孔亦仁笑笑说,孟经理,咱们两个的关系呢,在我的心里是搭档,不是雇佣关系,我就想看看朱经理在你的印象里是个什么样的,你不要尽说好听的,也说说不足的。
我回答:客观来说,我这刚来没多久,和大家接触的机会不多,除了刚入职开始培训那几天,就一直来这里出差,只有出差这半个月与朱静有些接触,感觉她挺擅长处理人际关系的,咱们做销售的这点很重要,同时她也很勤奋积极。缺点吧,我想了想又说,可能也算不上是缺点,帝都人的优越感吧,她说话时总是不经意间有那么点“你们外地人怎么怎么的,我们帝都的怎么怎么着”的语气,让人感觉有点不悦,像酷热的夏天在吃一块冰凉舒爽的冰淇淋,突然冰淇淋里有什么东西嘎了一下牙。这是我目前所观察到的,其他倒没有别的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