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中俊之所以眼红,是因为刚才他和父亲向王爷行礼时,平秦王可没有让他父亲免礼,更没有向他说上只言片语。
他见王爷对一个出身寒门,没有爵位俸禄的清客周瑾礼敬有加,尤其是对一个和他年龄相仿的白面子弟青眼相看,心中甚为不忿,于是便寻思如何报复,让他们面上无光。
周如玉入座不一会儿,举目四望之际,看见郡主的贴身丫鬟葭月正在帘后张望,一看见他,便脸现喜色,向后堂快步奔去。
不一会儿,郡主便从后堂转出来,厅上的众人见了都起身行礼,口中说道:“参见郡主,恭祝郡主生辰大吉,福泰安康。”郡主裣衽盈盈地还了一礼。
只见郡主王骃装饰华丽,气度尊贵又不失娇媚,略施粉黛便楚楚动人。活脱脱一个画里走出来的美人儿。
即便如此,在场的宾客谁又敢多看?年老的要故作老成持重,年轻的生怕多看愈礼失态。
便是那长安城里首屈一指的纨绔子弟江中俊,也只敢拿眼角偷偷地瞄。
平秦王脸色故意一沉,向郡主说道:“骃儿,怎么现在就出来了?”按例是要等午宴开始前与众人见礼。
王骃向平秦王浅浅一笑,口中撒娇地说道:“哎呀,我是半天不见父王,想父王了呢。”
王爷听了笑着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轻“哼”一声,说道:“如今见过了,该回房去了吧?”
“还不行,女儿日前读《中庸》一书时,有一处还不甚明白。听说博学的如玉哥哥今天也来了,我正想和他请教请教呢。”
平秦王听了如何不懂女儿的心思,府中聘请的学问渊博的西宾先生不下数位,为何偏偏要向周如玉请教?
王爷此时只好向周如玉说道:“周贤侄,只好请你指点指点小女的学问了。”周如玉起身答道:“王爷但有所命,小子无有不从。纵使才疏学浅,亦愿效微劳。”
郡主则直接过去拉起周如玉的衣袖,说道:“如玉哥哥,咱们走吧。”不待分说便拉起周如玉进入了后堂。
郡主此举让在座的年轻人都向周如玉投去羡慕的眼光,江中俊见了更是妒火中烧。
王骃拽着周如玉的衣袖,出了后堂,转过长长的回廊,又经过了几处建构精美的楼台轩榭。途经的各处都有卫士把守,见了二人均躬身行礼。
周如玉识得这不是前往公主书房的道路,便问:“你这是要带我去哪?”
“暖绿阁。”
“那是哪儿?”周如问道。他寻思:“之前来王府可从没听过有这个所在。”
郡主俏皮一笑,说道:“你跟我来了就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