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活着,你死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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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陷入短暂的平静。
当街杀人总不是那么容易解决的,更别说还是铁衣卫的一名伍长。
涉及此事的时候,镇北侯很是谨慎,唯恐引起军中哗变。
镇北侯沉默了一会,起身背着手在明堂走了一会,拿起一张公文,感慨道:“刘典司你应该知道,前些日子你到春香楼冒充他的儿子,想来这也是缘分。”
“不知道义父所说是什么缘分?”王璞目光一闪,果然红鸾并未隐藏他的行踪,他真是被人监视。
但刚想到这里,他就暗道不妙,连忙展现出一丝惊疑,又有些怒色。
镇北侯对王璞这幅表现很是满意,“你身子自幼就虚,侯府明面上暗地的对手都不少,不看着你,谁知道你什么时候就死了,希望你不要怪罪爹爹。”
“义父美意,孩儿又怎敢拒绝!”王璞脸皮抽搐了几下,低头拱手道。
看起来是那么低眉顺目,但又充满了叛逆和不满。
“你杀了吴勇,为父也不能不处罚你,不然不仅是铁衣卫寒了林昭的心,也寒了本侯的心。”镇北侯沉吟了片刻,郑重说道:
“宿州县听说闹出了水鬼,将刘典司的公子溺死了,本来这不算什么大事,乱世将近,哪里没有个妖魔,只要做得不过分,本侯也任他们去了,可他们千不该万不该和朝廷勾结。”
“义父说妖魔和朝廷勾结,还是刘典司?”王璞皱眉道。
要是刘典司那么这朝廷还有救,可若是朝廷和肆虐的妖魔勾结,那么这朝廷就真的没救了。他日后是少不了和镇北侯反目成仇的,也只有朝廷这颗大树好乘凉。
“当然是刘典司,和妖魔勾结是人道大忌,若朝廷真这么做了,为父倒不必这么费心了,只静待局势变化就行,倒时自有人来扶着为父登上那个位子。”镇北侯笑吟吟的说。
“他不够格,只是一名典司而已。”
“可他是宿州县的典司,宿州县县治在蓟北城内。我虽然不在意宿州县那几百名老弱兵卒,但在本侯面前晃荡,就像苍蝇一样,嗡嗡叫个不停,平白惹人心烦。”
典司,大魏县级特有官职名称。平日里掌管县卒的训练以及县内缉盗刑狱之事,算得上是县令下面最有权势的官员。
“孩儿当为义父分忧,以功戴过。”王璞恍然大悟道。
“不行,这样罚还是太轻了。”镇北侯轻轻摇了摇头,他不知从何拿出一条马鞭,不由分说直接朝着王璞背上猛然打了一鞭子,有如春雷乍响。
啪啪啪......
数十鞭子打下,王璞背上衣衫褴褛,满背血污。
“三十鞭罚,也算是有了个交代。”镇北侯冷冷一笑,“要是林昭还责难于你,为父定然不会放过他,你现在还是先处理宿州县事情,最好找个由头杀了那些苍蝇。”
“至于时间你自己把握,莫要误了去玉京的时辰。”他又添上了这一句。
“多谢义父成全。”
王璞有些龇牙咧嘴,却是疼得厉害。他摇摇晃晃,跌跌撞撞走出侯府内院。
见到的将士无不面露惊疑。
这般狠厉的责罚也只有侯爷才能做出。
待出了侯府。
“假是真时真亦假......”王璞睁着明亮的眸子,肩背上无形的压力徒然一松,放声大笑。
他也不顾旁人的惊骇目光,从门卫腰间抽出腰刀,径直朝着宿州县走去。
此行,当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