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楚悔预料，五夫人那边早已人去楼空。按负责此事的哨骑推断，这个女人应当是连夜孤身离去，根本没有留下任何痕迹，就连村里人都说不清她到底是什么时候走的，只记得似乎已经有几天没见过人了。

楚悔二人倒也没有太过在意，本来就没打算在这条线上有所斩获，之所以派人过去，也只是寻得一个心里安慰而已。

尽了人事，方能接受天命。万一到时候跪了，发现五夫人还在那个村子，即便电疗开恩，楚悔二人也得自己找块豆腐撞死。

他们的主要关注点，始终都在西戎和姬远那边，楚家最大甚至唯二的敌人。

西戎自不必说，我之英雄，彼之魔鬼，楚狂歌、楚虎臣父子的功绩有多雄伟，西戎对他们的感官只会加负号乘以十倍。

至于姬远。

楚家在归义郡国的官场上没有任何政敌，非要说有的话，那就只能是姬远了。

楚虎臣致仕之前，可以说整个归义郡国，除了王宫是姬义的，其他都听楚虎臣的，就差把姬义君主立宪了。

两者相较，楚悔二人更偏向于楚幺儿的后手是西戎。

一则，楚虎臣毕竟才刚刚离任了十来天，整个归义郡国自上而下都是他的人，姬远想现在对付楚家，满朝文武同意吗？

镇戎军同意吗？

十来天时间便能肃清超纲大权在握，甚至彻底掌控几乎是楚虎臣私军的镇戎军？

姬远要是真有这个本事，他又何必去当楚幺儿的后手呢？

他与楚虎臣的矛盾，说破天也就是权力之争而已，若是已经拿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就算脑子真的有泡也不会现在就对楚家下手。

楚家对归义郡国而言是什么？

是守护，是荣耀，是信仰，是图腾。

若是将归义郡国比作蜀汉，姬远是刘禅的孙子，那如今的楚家就等同于诸葛家和老关家合并，且关羽仍旧在世的水平。

楚虎臣都七十岁了，能有几年好活？

反正楚萌已经死了，孙子辈的楚悔等人又一直留在甘县老宅，连郡国文武的脸都认不全，真要对付楚家，待楚虎臣去世再下手，岂不美哉？

二则，楚忠这个人，虽然有一半的汉人血统，但毕竟生于西戎长于西戎，他说他一心向汉，他就真的一心向汉？说不定还是西戎的死间呢，楚幺儿及五夫人通过他与西戎搭上线，并不是什么难以理解的事情。

入得断罪山脉已有几日，楚悔二人一边在这里等候消息，一边接受李妄和秦烨诲人不倦的教导。

“啪！”

李妄挥棒荡开楚悔手中的长棍，一计大力正蹬，送楚悔去陪刚刚被秦烨放翻在地的楚云龙。

也不知道是到达了瓶颈还是少了药食的支持，李妄的训练虽然还是那么带劲，但几天下来，楚悔的物理能量只涨了2点，比起在楚府时的七天狂涨7点根本不可同日而语。

反倒是镇戎军杀伐术，虽然依旧显示初级，但熟练度明显比武试的时候强多了，至少和楚云龙切磋的时候，王八拳已然绝迹于江湖。

数日来，虽然监视西戎和郡国的哨骑都有人回来，无奈全部是例行禀报，根本没带回什么有意义的情报，是故楚悔的心情总体上是偏沉闷烦躁的。

唯一让他高兴的事情，就是自己要比楚云龙稍微能打一点。

每次被李妄锤爆之后，都能从楚云龙身上占回点便宜，多少也够楚悔聊以**。

至于全场最弱的楚云龙，当然是彻底自闭。

秦烨，打不过，认了；其他亲卫骑兵，打不过，也认了，毕竟人家杀过的人不比楚云龙拯救过的女子少多少。

可是连楚悔都打不过？

我楚云龙，什么时候当过倒数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