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洛在云中盘旋,宽大的羽翼拨开云雾在身后留下白色的尾迹。
奎因俯视着下方的黑雾,那些乌鸦在原地盘旋,向自己发出骇人的啸叫。
这是乌鸦无法到达的飞行高度,是生物机能的巨大差距。那些乌鸦的数量之大,简直匪夷所思,黑色的鸦群把视线遮挡的严严实实,奎因已经看不见绞斗场里的状况了。
这些乌鸦试图阻断自己与绞斗场的联系,奎因一旦向下飞,它们又会扑上来撕咬。
刚刚的突围相当惨烈,奎因的披风被撕的只剩半片,衣袖几乎烂透了,露出数十道或深或浅的伤口。
最要命的是华洛的状况。刚刚它为了保护奎因,合上了巨翼,被那些黑色的畜生撕咬了整整一分钟。
华洛光滑的羽毛上出现了大面积折损,脖颈和翼尾处有小部分几乎裸露在外,奎因能看见那边的皮肤正流着血。
奎因抚摸着华洛的头,眼神温柔:“还好吗伙计。”
华洛发出低沉的哀嚎,只有奎因听的懂,它在说:“我还好,还能飞。”
“不知怎么的,你现在受伤的样子让我想起了你的小时候。”奎因说。
华洛低鸣一声。
“想起来真是感慨,好像还是昨天的事。”奎因陷入回忆。
那是个下雪的早晨,年幼的奎因发现烟囱里有声响,她爬上去看见一只有着纯白冠发的幼鸟,颤抖着发出微弱的啼鸣,浅薄的羽毛下是触目惊心的划伤。
后来奎因才明白,那天华洛的母亲为了躲避猎人的追捕已经身负重伤,自知飞不远了,就把小华洛藏在了烟囱里。
她把自己的孩子托付给了另一个孩子。
没有父母和亲人,独自长大的奎因眼里第一次有了光。
华洛将一支爆炸箭射向下方的鸦群,火蛇掀起巨大的焰浪,这次乌鸦们学聪明了,它们在爆炸之际逃散开来,不让伤亡过于密集。
“可恶。”奎因低声说。
华洛的口袋里还剩三发爆炸箭,而下方的乌鸦群几乎无穷无尽。她清楚自己不能再拖了,等到诺克萨斯的大军闯进绞斗场,那一切都晚了。
“华洛,还能冲锋么。”奎因看着它的眼睛。
华洛的鹰啸划破天际,它轻轻的点点头,示意奎因抓稳了,飞行姿势由盘旋转为俯冲!
赵信横枪,枪尖上的银白“月光”又击退数百人!他收枪挺立,胸部却因为剧烈喘息而起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