征兵告示挂在广场的布告栏上,那是一张珍贵的羊皮纸,上面的文字孔武有力。人们围着告示议论纷纷,不时有年轻人在众人的赞许中走进兵营,领走军装和武器。
一个高挑的女人久久的看着布告栏,腰间还别着一把剑。从厚重的剑柄和护手盘来看,这是击剑决斗中的重剑,是穿刺和横扫的利器。银色的击剑甲胄昂贵得体,红色的短发让她看起来相当干练。击剑是贵族的运动,但贵族显然是不会对参军感兴趣的,至少在众人眼里是这样的。
:她是谁啊?
:很显然是贵族。
:哪有贵族会对着征兵告示看那么久的,那帮家伙只嫌命短。
:她好像是……劳伦特家族的!
劳伦特家族最年轻的的后辈,菲奥娜。虽然她极力不去听,但闲言碎语还是进了她的耳朵。
:她好像就是那个剑姬……
:你没听说吗?
:请说?
:他父亲在一次比赛前夕给她的对手下药了,被抓了个现行的!
:有这种事?
:早就传开了,之前比赛的对手都来控告他了,据说还有贿赂和恐吓。
:果然贵族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菲奥娜闭上眼,父亲被法官带走的那天劳伦特家族就已经颜面尽失,一同被击碎的还有菲奥娜虔诚的信仰和自尊。她很想告诉狱中的父亲:即使不作弊,她也能战无不胜。
“看看这是谁,尊贵的劳伦特家族的长女!”人群中有一个人带头起哄,他身后还站着四五个一脸坏笑的随从。
“听说阁下的剑术无与伦比,真想跟你较量下,”带头的人把玩着手里的剑,同时挥舞出危险的弧度,周围的群众不约而同的散开来,“敢比么,看在你是女人的份上我可以让你一只手。”
“哈哈哈,少爷,您别欺负她了,您可是最年轻的剑术冠军!”
“少爷,我来跟她打!您看的开心就好!”
随从们像呱噪的乌鸦,狗仗人势的嘴脸展露无遗。
家族出了那件丑闻之后,地位就一落千丈了,现在任谁都能来踩一脚。想到这,菲奥娜无奈的叹了口气。她决定不予理会,转身朝兵营走去。
“听说你之前的胜利都是用下三滥的手段赢的!”挑衅的话语越发刺耳。
“要不要我亲自教你?”
菲奥娜只是慢慢的走,落井下石的话听多了就像苍蝇叫。
“看来劳伦特家族的人都是孬种。”
“看在你可怜的老父亲已经入狱的份上,今天放你一马。”
菲奥娜怔在原地,随即缓缓的转过身,眼神冰冷的像弗雷尔卓德的千年雪山:“你现在有十秒钟道歉。”
她的怒火非但没让他们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反倒激起了他们的兴致:“噢,如果我失礼了,那我道歉,不过,道歉也不能改变劳伦特家族是孬种的事实。”
“你想要决斗,那就来吧。”菲奥娜举起重剑,竖在身前,腰背挺直呈准备状,“我不保证你的性命安全。”
“小心闪了舌头!”“少爷”举起了手里的剑,那是一柄精钢锻造的花剑,轻盈且精致,适合花俏的剑法。他原地旋转了一圈,接着以一个极为做作的姿态刺向菲奥娜,这不像是进攻,更像是轻浮的调戏。
菲奥娜依然将剑竖在身前,她并非在寻找破绽,而是……这个人浑身都是破绽,她甚至怀疑这样华而不实的剑法究竟能否制敌。
就在剑将将刺到菲奥娜胸口的一刹那,菲奥娜以右脚为轴心微微侧了侧身子,手中的重剑只轻轻一挑便格挡住了攻势,下一个回合冠军手里的剑已被打飞订在了墙上。
“这……”随从们哑口无言,他们不敢说话,因为菲奥娜的剑心就停留在少爷的喉咙上,只要她愿意,随时可以割断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