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打过了。”看里正的手抬起来,他乖乖闭上了嘴。
过了会,方方说:“爹,我渴了。”
里正去厨房擓了小半舀水,方方喝的只剩一个底,然后回卧室拿出了一张宣纸,一根狼毫小笔,坐在凳子上写字。
里正说:“你的字写得不好,在这么好的宣纸上写太浪费了。”
“用不好的纸写不好。”方方写的是千字文,刚写到“洪”。落笔以后。又说:“写不好也是随您。”
“好好练!”
方方揉胳膊,“累了,爹,你给我捏捏。”
“才写五个字就累了?”
“不太累,胳膊疼。”方方疼地冒汗。
里正看他不像装的,问他:“有多疼?”
“很疼。爹,我好像要死了。”方方的小手不停的捏胳膊。
里正把他抱起来,让他坐在桌子边上,问:“哪个位置?”
方方咬着牙,指了指上臂内侧。
“爹带你去找郎中。”里正抱起方方走了出去。
“悠悠,你苗姨呢?”
“苗姨出去了,哎?苗姨回来了。”
苗娣进屋,看到芳芳娘:“你怎么会来?”
“我……过来和你说说话。”
“有什么好说的?”苗娣明显在下逐客令。
芳芳娘脸皮薄,但挺能坚持,像没听到,说:“有水吗?”
苗娣皱眉:“什么话?你看谁家没水?”
“我能不能喝?”方方娘又问。
“我俩都能喝,你怎么不能喝?怕有毒?”
“苗娣,我不是这个意思。”
苗娣转身出去,拿了一碗水,“喝吧,家里没茶叶,白开水也解渴。”
芳芳娘看了看屋子里的土墙,坐着的土炕铺着草席,坐上去像坐在了钉子上,这样的家,有茶叶也是发霉的吧?
“其实,苗娣,你每年种那么多南瓜,卖了钱也能盖个好房子。你们住的这个要是塌了,砸到人就不得了了。”
苗娣一边用小拇指抿红纸涂在嘴唇上,一边说:“谁说快塌了,这房子刨都刨不塌。”
“是么?”
“你怕塌就走。”
苗娣家的炕太扎了,她真想走,但是她还有话没问。
“苗娣,最近有没有关于孩子的消息?”
苗娣让悠悠出去玩。
“你问什么?”
“孩子,你的孩子还是没找到吗?”
“找到我会不带回来吗?”苗娣说,“悠悠也是我的孩子。他和金金同岁。”
“我们可以帮你找金金。”
“不用,我的孩子,只有我自己的方法能找到,用不着外人操心。”
方方娘不知道该说什么。
苗娣闭上眼睛,然后睁开:“走,去你家!”
“啊?去我家干什么?”
“别废话,走!”
郎中家里没人,里正只能抱着方方回家。和方方娘还有苗娣在门口遇到,方方娘见方方痛苦的哼哼,问他:“方方,哪疼?告诉娘。”
苗娣说:“别在这说,进屋。”
苗娣听里正说了情况,看着方方,问:“什么时候开始胳膊疼的?”
方方不看她,倔强的说:“要你管?”
苗娣喝道:“我问你话你就要回答我!快说,什么时候开始疼,怎么疼法!”
方方吓得哆嗦一下:“就刚才突然疼,像被人用力拧一样疼。”
苗娣说:“衣服脱了,我看看。”
芳芳娘把方方的衣服脱了下来,苗娣把方方提起来放在了桌子上,方方往里挪了一下,刚好坐在桌子中间。
这时,门帘和窗帘突然将屋子遮挡,在漆黑一片当中响起了动听的音乐……
勾心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