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你这样一说我好像要做一件非常伟大的事。”她瞅着他手上捏的发皱的云缎,惨然一笑。“如果,我是你喜欢的人,你会让我去做这样的事吗?”没等他的回答,抢过云缎,抚摸上面绣上去的曲谱,“段洛,我能不能和你打个赌?如果,事情办好了,我侥幸还活着,你就娶我。”
“好。”他用自己都听不清的声音回答她。
时莫语很晚才失魂落魄的回了家,把自己关进闺房,坐在梳妆镜前,镜子里的人脸颊酡红,她没有酒量,一小杯桂花酒也让她醉的差点找不到回家的路。
召唤出古筝,坐在橙色的垫子上,时莫语将曲谱悬在空中,上面的音符在来不及眨眼的一瞬间都记在了脑袋里,又好像,什么都没记得。
怪她记忆力太好,怪她出生在了刚好可以弹奏勾魂曲的时辰,怪她喜欢上了只会伤害她,永远也不会给他回应的段洛。怪她,太善良。
想起早上的赌约,她只觉得心灰意冷。明知道,他不会给他回应,还是固执的问了出来,听不到他的回答,她才彻底死心。
他可以让她牺牲生命救人,却不能给她一个承诺,就连欺骗都不肯。
“我什么时候才能找回那三种曲谱。”
“不能太久。不知道要多久。”
就像,她也不知道她要等他多久。
她问了一个把自己都吓个半死的问题
“段洛,你想听勾魂曲吗?”
段洛闻此言真的怂了,他终究还是怕她:“阿筝,我求你不要用这样的方式惩罚我。我从来没想过害你,我一直在想办法,但不知道等到什么时候,在这之前,我只能……对不起。”
“就是说,希望渺茫,我还是会死,对吗?”
没听到段洛吭声,她泪如雨下:“你还记得阿筝,可是你再也不是以前的阿竹了。”阿竹绝对不会冷着心肠让她做随时丧命的事。
他相信以后她会明白他的苦衷,他不想做多余的解释,又隐约听到一丝声音,用他一贯冷如清泉的嗓音道:“你可以走了。”
时光流走了,他也变了,她的阿竹再也回不来了。
回想到这里,时莫语的眼泪扑簌簌的往下流,轻声的一遍一遍呢喃:“阿竹,阿竹……”
若是这样能把阿竹唤回来该多好。
刚从外面回来的时莫声经过她房间,想起她一直没回来,实在担心,叩了叩门。
时莫语以为是段洛来了,正要喊“阿竹”,可接下来门外传来的是二哥的声音:
“小妹,你在吗?”
为什么不是阿竹?她多希望阿竹能来安慰她啊。
她极失望地抹了一下眼角的泪,极不耐烦的回道:“不在!”
一身橙衣,抱着古琴,眉眼透露着纨绔的时莫声轻笑了一下走了进来,拉过一个红木凳坐到她旁边,爱怜的摸了摸她的脑瓜:“小妹,你这是怎么了?”
时莫语听凳子擦过地面的声音心烦意乱:“哎呀!不用你管!”
勾心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