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瑞敏正思索该怎样回答她的问题,负责勘检的一名警员走过来对他说,在车辆的后备箱发现了血迹,“因为被清洗过,目前还不能确定是否是人类的血迹。”
他看了一眼向他汇报的警员,目光严厉,意思是“你怎么可能把发现的情况透露给外人?”年轻的警员好像没明白他的意思,接着问道,“您看是否把车辆运回警局,再对车的外部进行一个全面的检查。”
洛嘉说既然他们很忙,自己就不打扰了,说完带着董尘和邓伯离开。
望着三人离去的背影,蔡瑞敏突然想去这家拜访,直觉告诉他,这家人都不简单,就说这位年轻漂亮的小姐,美丽单纯得像个天使,可在这天使的翅膀下,他分明看到了阴影。还有那个董尘,明明精明干练得连他这个刑警队长都自叹不如,却甘愿为一个小姑娘以身犯险。就连他们家里的一个管家都像个深藏不露的高手。
洛家,在安城人眼里是个神秘的存在。
他便不信这个邪,他要揭开这家人神秘的面纱。
几天前,他接到上面的通知,说浅草市发生了一起杀人抢车的案件,让他们注意有没有丢失的车辆在安城出现,以配合那边的警方调查。以前他也经常会收到类似这样的通知、通缉令啥的,基本没什么发现,这次发现的这辆车如果是浅草市警方要找的那辆,他们只要通知对方来人就行了,以后的事跟他们没什么关系。
但这次,他不打算这样做,就在他发现在他们来到这里之前,已经有三个人在,而这三个人当中的其中两个,自从来到安城,就发生一系列的事件,让他不得不把这辆车与安城最近发生的案件联系起来。
洛嘉回到家里,小心地拿起桌上的那张字条,那八个字像是用左手写的,看来这个人很聪明,虽然用打字机也可以让人无法辨别,可经验老道的警方只要从打字机的型号、墨的含量、纸张的产地和销售范围,基本可以圈定范围,现在她最需要做的就是看看能否提取这张纸上的指纹。
就在刚才,她和邓伯董尘他们去那辆车前不久,警方人员突然出现的时候,她已经觉出事情的复杂性,她很确定,这个给她留字条的人,同时也向警方提供了线索,目的就是要把她推到风口浪尖。
谁会这么做呢?
身为洛氏的唯一继承人,她没有竞争对手,平时也很低调,在容舆遇害之前,她除了跟父亲之间为自己的自由发生些小的摩擦之外,不曾与任何人发生矛盾。只是最近几天,所有的矛头都在指向她,连才见过两面的安城刑警队的队长都开始注意到她了,这种感觉,让她很不舒服。
她细想与容舆相处的这一年来发生的事,骑马、打球、打球、逛街、看电影……没什么特别的事情,就是不久前出车库的时候被一个女人怼了车屁股,也没什么大不了,没发生冲突,也没要她赔钱,按说是不会留下什么后遗症的。
想到那个撞到容舆车的女人,她的脑子里突然闪了一下,当时那个女人的手伤了,新裹的纱布渗出血迹,当时容舆很生气,冲下车要跟撞到他车的司机理论,她还对容舆说,你看人家的受伤了,肯定是打不正方向盘才撞到的,容舆才瞪了那女人一眼了事。
等等,血迹。刚才那个年轻的警察好像说到在容舆车的后备箱里发现血迹,那么这血迹是谁的呢?至少与他交往的这一年,他俩都没受过伤,而那个被警方认定是容舆的尸体遇害地是在丛林,如果案发地第一现场是在容舆的车里,那么谁能有能力把一个搏击了得的警察放倒,再塞进他自己的车里?
会不会是那个女人的血迹呢?不可能,当时那女人除了不住地跟他们道歉,根本没接触到容舆的车身,更别提后备箱里面了。
她正想得入神,没发现董尘在门外站了好久。
“你说有什么新发现吗?”她知道董尘没事不会来找她,而背着邓伯,那一定是发现了什么不想让让知道事情。
董尘从口袋里掏出一样东西,“大小姐,您看一下,是不是很眼熟。”董尘说话很有分寸,他这样说,并把东西拿回来,就已经肯定那样东西跟她有关。
洛嘉接过董尘手里的丝巾说,“是我的没错,只是这条丝巾我已经很久不曾戴过了,怎么会出现在那辆车里?”
“一条丝巾并不能说明什么,虽说是专门定制的,也保不齐有一样的,”说着董尘从口袋里拿出另一样东西,“如果两样东西都跟大小姐的一样,说啥巧合,恐怕就很难令人信服了。”
洛嘉盯着董尘手里的东西,惊讶地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