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黄的路灯照在她精致的五官上,朦朦胧胧。她的样子,我已经非常熟悉了,是我多少次梦中梦到的样子,我身边的她是确实存在的。这是真的!别犹豫了,还等什么呢?吻呀!我再次警告自己!
我搂着梓彤的肩,把她楼转过身,我们俩面对面,四目相对......
到工厂大门时,我要和梓彤分手了,告诉她就此分别,我明天一早就要走了,她趴在我肩膀上哭得稀里哗啦的,肩膀抽搐着,弄得我也眼睛湿润了,心里特别特别难过,安慰了她好半天,才让她止住哭泣,我答应她回去答辩完之后早点回来。
我在床上烙了一夜的大饼,早上闹钟刚一震动,我就醒了,爬起来,胡乱洗漱了一下,见镜子里的双眼皮肿成了单眼皮,赶快又用双手鞠起一捧水把双眼湿润了一下,然后拖着箱子轻轻的走下楼去,出了工厂大门的时候,我站住了,抬起头来再一次仔细看了看这个我呆了半年的地方,几只麻雀蹲在墙头上,干巴巴的肉红色小爪子灵巧的攥住上面的铁丝,小脑袋在脖子上的羽毛丛里一伸一缩的弹动着,忽然一阵风儿袭来,树叶子却哗啦啦啦抖索起来,惹得墙上的小麻雀们不时的发出“啾啾啾啾”的叫声,再见了,这个给了我酸甜苦辣的地方,不过我很快就会回来的!时间还早,为了省下来到坪西路口的三块钱摩托车费,我哼着歌儿,迈着大步,走了5里路来到了坪西路口,坐车来到了龙岗汽车站,赶上了6:20的第一班去广州的车,在等车的空挡顺手买了一张当天的《深圳特区报》塞到包里,由于是第一班车,时间尚早,所以车上人并不多,我找了一个靠窗的位置坐了下来。
每次坐车,总是偏爱紧临车窗的位置。忙不迭地坐下,静静地等待车开的那一刻。不知不觉中,对面停泊的汽车,不相识的陌生旅人以及静默而立的站牌景观,从眼前缓缓地滑过,一场期盼已久的旅程就这样在汽车缓慢前行的节奏声中拉开了宽大的帷幕。
年前来深圳的时候是晚上到的,当时只有兴奋和惊讶,所以也没有仔细看看广深路两边的风景,虽然昨夜一夜未眠,但是回乡的激动之情难以自已,全无睡意,未及留神,窗外一栋栋的厂房,路边挺立茂盛的大树小草,还有,远方若隐若现的高楼,已在视线中一一飞奔登场,又转眼间呼啸而去。
宛若一帧帧流动的风景,看似雷同,却又处处闪动着活跃的美感,又好似一幅徐徐展开的水墨画卷,总有意想不到的惊喜呈现眼前,或枝头扑楞而起的轻盈飞鸟,或偶尔一处路边的不知名的惊艳花朵,对我这个刚在改革开放最前沿奋斗了半年的来自农村的穷学生来说,一份久违了的清新与自由扑面而来。
伴随两边的风景不时的飞速变化,很快车子上了虎门大桥,进入广州市区的时候正好赶上了上班潮,今天是礼拜五,可能上班的人都盼望着今天早点下班去度过一个愉快的周末,因此都起得很早,导致了市区堵车非常严重,汽车慢慢的蠕动到火车站的时候已经快10:00了,早上起得太早,没有吃早饭,五脏庙早就抗议了,我出了流花车站,找了一家粉店,吃了碗米粉,然后直奔火车站,检票,上车,找位,放包,喘息,开车,睡觉。
醒来时候,胳膊都枕麻了,看看表已经18:30了,起来洗洗脸,拿了一盒方便面,忽然发现地下竟然压着一沓零钱,不用时候肯定是梓彤昨天晚上趁我不注意的时候,塞在里面的,这个臭丫头,不听的话,把钱都给了我了,自己怎么过的啊?等我回去后非得好好教训一下她不可,现在也没有办法了啊,只能先拿着吧,吃完面,再看外面已经夜色降临了,华灯初上,问一下旁边的人,已经过了英德了。
正好同座的人要打扑克,我们四个人便打起了升级,结果我和对家今天牌运特别好,我们第一圈打到A了,他们还在打5,等到我们第二圈也到A 的时候,已经22:00了,有点困了,就不打了,靠在座椅上昏昏沉沉的睡了起来。
坐过硬座的人都知道,怎么睡都是睡不熟的,因为一会有人走过来,一会有人走过去,一会售货员的叫卖声,一会到站了,上车下车的列车员的叫喊声此起彼伏,除非是睏极了,否则肯定是睡不好的,一直都是处于一个似醒非醒,似睡非睡的状态。
凌晨也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看着窗外远处天边已经泛起了鱼肚白,我怕等下人多了,不好洗漱,就早早的去洗漱,上厕所,这也养成了我的习惯,每次在车上都起的特别早。
吃过早饭,想起昨天买的报纸还没有看呢,从行李架上取出报纸,随意的翻看起来,旁边的人也要看,我便从中间拿了几张给他,但是他看了几眼就把报纸放到了桌子上,我奇怪呢:你不是要看嘛,给了你,咋又不看了?
我把桌子上的报纸拿起来一看,才明白!原来那几页都是招聘广告,怪不得他不看呢。我想起了之前别人讲的,市内人才大市场的招聘每天都会在深圳特区报上登出来,我便把手中的报纸递给了他,拿起招聘广告仔细看了起来,发现确实有很多专业对口的工作,还发现在最后几版还有单独招聘的小版块,我想前面的那几版的字那么小,只标明了招聘单位和职位,而这后面的小板块,是单独的空间,而且对公司和招聘职位的要求都有详细的介绍,这后面的肯定是实力比较强的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