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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彻缓缓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一片波光粼粼的湖面。
湖泊四周,生长着旺盛的水草,而杨彻此刻,正坐在湖边的水草之上。
杨彻看了看湖面上的白色水鸟,又转头看了看身后尘土飞扬的土路,慢慢的想了起来。
他叫杨彻,是小县城青城杨家村人,今天是他辍学的第一天。
杨彻家境贫寒,能让他上到初二,已经很不易了,而他看着每天累得直不起腰,比同龄人显老的父母,也早心里不忍了。
只是,他还是想上学。
对于像他这样的农村穷小子,考大学,是唯一的出路!
这一天终于来了,家中的顶梁柱父亲生病,虽然不重,但也让生活条件日况俞下的家里雪上加霜。
母亲到学校和班主任商量让杨彻辍学的事情,虽然班主任很同情杨彻,但在这件事上,也确实无能为力。
从学校离开之后,杨彻虽然谁也不怨,但他毕竟还是个十二岁的孩子,偷偷的跑到这里大哭了一场。
“我不信,就算不能上大学,我也一定要混出一个人样来。”杨彻看着湖面,用力握紧拳头,咬紧牙关,暗暗发誓。
站起身,拍了拍屁股上的泥土,杨彻向家里走去。
回到家,杨彻虽然想把沮丧压在心底,但他脸上的强颜欢笑,却更让父亲和母亲难受。
父亲躺在病床上,止不住的叹气。
而母亲也在厨房里,一边烧火,一边垂泪。
人家的孩子不想上学,却被逼着上学,而自己的儿子,是那么想上学,却不得不辍学回家。
都怪自己没本事,连供养儿子上学都没能力。
杨彻收拾好家务,陪刚刚学会走路的妹妹在院子里玩耍,看着无忧无虑的妹妹,杨彻说什么也不能让自己的悲剧,在妹妹身上重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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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彻还小,许多工厂根本不收这么小的工人。
母亲托了关系,让杨彻在镇上的煤炭厂做小工,每天只工作两个小时就可以,当然,工资比其他工人少许多。
接下来的几个月,杨彻早上五点半起床,看半个小时书,然后去给羊割草。
割完草吃早饭,吃过早饭,杨彻就去镇上的煤炭厂上班,也就是拉着板车,去给镇上的医院、学校、镇政府送煤炭。
从煤炭厂回来,大概快十一点了,杨彻就会趁这个时间看会书,十一点多开始做饭。
中午父母从地里回来,下午和父母一起去地里做农活,一直干到天黑。
晚上才能有少许的空暇时间。
这一天,杨彻从煤炭厂拉着半车煤炭送去学校。
他穿的破破烂烂,因为要靠肩膀拉车,所以他的短袖两侧肩膀处,都已经成了窟窿碎步,露出里面的粗糙皮肤。
杨彻用脏毛巾擦了一把脸上的汗,拉着车进了校园。
这个时候,正是许多家住在镇上,每天走读的学生到校的时间。
“嗳?杨彻?你怎么在这儿?”
突然,一道惊讶的女声在身后响起。
杨彻放下板车,转头向后面看去,顿时如遭雷击。
叫他的是以前班里的女同学,但杨彻在乎的不是她。
在女同学旁边站着的女孩子,正巧笑嫣然的看着他,还有些羞涩的向他点头打招呼。
女孩子和他临班,名叫周敏,扎着一个丸子头,漂亮又可爱,这样的女孩子,自然容易获得这个年纪的男孩子的喜欢。
而杨彻,就是默默喜欢她的男生中的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