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为何要把白马送给四海货栈”
出了古北寨,木兰再也忍不住心中疑惑,开口问道,她不懂这么一匹神骏白马就白白送人了。
“魏叔说过,四海货栈背后靠山很大,那匹白马与我而言,不过是鸡肋,倒不如拿来试探一番。”
白马太过惹眼,高进现在的处境,骑着这等神骏白马,就如同小儿持金于闹市,至于卖给四海货栈,虽然能卖不少银钱,可现在对他来说,再多银钱又有何用。
那关爷是四海货栈的主事,管着古北寨,自己把白马送出去,关爷一定会查他的来历,到时候张贵截杀商队的事情便瞒不住,而他也可以藉此看看关爷背后的势力是个什么态度。
在高进心里,报仇之事,杀张贵不难,难的是杀了张贵以后该如何收尾
木兰听着高进解释,听得云山雾罩,到最后索性道,“少爷,咱们接下来怎么办”
“你先回河谷,等兀颜伤势好一些,便带他们来古北寨待着,打听黑沙马贼的消息,若是遇到难处,便去四海货栈找关爷,他若是愿意帮忙,你便赶到堡寨和我汇合,我会在堡寨外面的破庙落脚。”
“那若是关爷不愿意帮忙呢”
“那就立刻待着兀颜他们离开古北寨,躲得越远越好。”
高进沉声说道,如果关爷不愿帮忙,那他杀了张贵以后,便只能选择亡命于关墙外,当个马贼了。
目送木兰策马远去,高进掉过马头,朝着河口堡的方向而去,要杀张贵,需要有人手,叔伯家的子弟便是他最好的帮手。
两天后,高进赶回了河口堡,白天的时候,他没有敢进堡,在外面看着张贵带着队伍回来,然后他听到了堡寨里传来的哭声。
商队的二十七名叔伯,就代表着二十七户人家,叔伯们是家中的顶梁柱,现在顶梁柱塌了,叔伯们的家人只会比自己更难受。
“张贵,这笔血仇,我一定会让你血债血偿。”高进紧握着拳头,盯着河口堡那破败的土围子,咬牙切齿地自语道。
到了傍晚,高进趁着夜色,翻过了年久失修的土围子,进了堡寨,他要去找陈升,那是陈叔的儿子,也是堡寨里他最要好的伙伴之一。
惨白的月光下,堡寨里除了百户府,没有人家里点灯,走在熟悉的土路上,高进的心里毫无波澜,当他经过一户人家时,他停了下来,因为他听到了说话声。
“真是造孽哟,这高家商队怎么说没就没了”
“张百户不是说遭了马贼,全都被马贼给”
“张贵的话你也信,高大虫那样的奢遮人物,什么马贼能要了他性命,高家商队这么多年,什么时候出过事”
“阿大,你是说,这是张百户”
“你们爷俩都少说两句,高老爷是好人,他不在了,这以后的日子可怎么办”
“阿大,明天张百户让下面各村的正丁都过来,是不是又要”
“哎,好人不长命,往后没了高大虫,谁还能制得住张贵。”
高进记忆里,这户人家好像姓胡,在河口堡也算是中等人家,有百亩地,男的种田,女的织些土布补贴家用,过去堡寨里胡家这等人家织的老土布,都是父亲让魏叔收了去,价钱比神木堡里的布庄价格都要高一些,所以堡寨里的人大都对父亲极是敬重。
走过几户人家,高进听到不少差不多的对话,眼下堡寨里人心惶惶,谁都不知道张贵明天要干什么。
快到老陈家里时,高进站在阴影里,没有进去,因为他看到了陈叔院子外蹲守的官兵,他立马便明白过来,张贵只怕在堡寨里那些叔伯家门口都安排了人手,等着自己自投罗网。
高进离开了,既然堡寨里没法联系,他便得去堡寨下面几个村子,寻找机会看看能不能和另外几户叔伯家里联系上。
朔明特别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