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香卡果然狡诈!”
却见那人左右瞧瞧,迅即来至看台下方,拉开一扇小门,钻了进去。
“莫非此处便是那扶风?当日那大旗招展,确实有扶风之势。不想这香卡竟藏身在此处,着实隐蔽。”于问问脑中急转,脚下不停,穿过校场,直奔那门。
“不对!”眉间离朱泪突然预警,于问问急急停步,却发现校场四角用来固定那大旗的石柱之上竟有符纹亮起,这校场竟已变身一个大阵。“莫非他们早已察觉,方才只是引我入彀。”
便在这时,场外缓缓走来一人。
莫非是嬴协?于问问全神戒备,定睛去看。
竟然是弃!
“不要过来!”于问问一边向弃出声示警,一边快速寻思破阵之法。
弃却仿佛对他的声音置若罔闻,低着头一步步径直行了过来,眼见便要进入那阵中。
“弃兄弟,危险,后退!”于问问一挥手,剑气化作气盾,要将弃推开去。
便在他挥手那一瞬间,“嘭”他身前地底突然蹿出来数支巨大根须,于问问不及躲闪,也根本未想过要躲闪。“啪”腹部当即被戳出一个大洞,肚肠流了一地。
“你”于问问痛极大呼,满脸惊讶。再看那弃,已缓缓抬头,双眼血红,眼神空洞,似乎眼前一切并与他无关,身上丝丝血红色元神之力汇入那阵,他竟是那阵眼。
“宁儿,娘亲替你报仇了!”那小门打开,竟现出两个人影。
香卡笑盈盈看着在地上挣扎的于问问,旁边嬴协玉扇轻摇,甚是得意:“你不是很厉害,再把这阵也破了呗。”
“啊!”于问问调动全部内息,长剑如电光般飞出,激射向这两人。却在半途中被一座突如其来的土丘阻挡,长剑穿过土丘后已经力竭,“叮”撞在那阵法屏障上,断作数截。
“哼,困兽犹斗!”那香卡一甩手,空中泛起异香,只见于问问的身体在地上扭曲,迅速变小,瞬间化为血水。
当晚,暴雨倾盆。
那金柱竟也莫名其妙掉进护城河淹死了。
于儿、陌离与一众昆仑弟子寻来时,这校场干干净净,便似什么也不曾发生。
“问哥哥,问哥哥”于儿大声呼唤,却只有风雨之声遥相回应。
“许是于兄弟发现了什么线索,跟了过去,说不定过两日便会回来。”陌离宽慰于儿。
“我说与他一同来,他却不肯,只说什么又不要厮杀,一个人来去更方便。早知如此,无论如何也不该让他一个人来。再说,他那伤还没好呢问哥哥,问哥哥!”于儿一边四处寻找,一边不停埋怨自己。
昆仑玉京宫。
“前几日问儿发回消息,说是在帝都城中发现一个巨大阴谋,若此阴谋得逞,只怕会天地翻覆、生灵涂炭。昨夜,那昆仑白羽竟突然变成血红颜色,只怕他已遭不测。”
凌虚子双眉紧蹙,目中泪光闪动,突然长身站起:“黑暗将至,大道式微。我昆仑自开山立派以来,便以除魔卫道匡扶正义为己任。数百代弟子,前赴后继,从未退缩。
如今,元旸世界面临浩劫,我定当尽我昆仑之力,舍身卫道,解生民于倒悬,虽九死而不悔!听我掌门号令,剑、气、符三宗中流初阶以上弟子,全部集结,分批出动,随我赶赴帝都。”
帝都之中,众人每日出门四处寻找,于问问却再无半点音讯。
这一日,于儿正在房中黯然神伤,琥珀敲门:“于儿姑娘。”
于儿打开房门,门外竟站着一名鹤发童颜的老道,风尘仆仆、眉目藏忧,正是昆仑掌门凌虚子。
“道长?”不待于儿问话,凌虚子开口了:
“于儿姑娘,叨扰了。贫道想问些事情,乃是关于令兄问问……”
“掌门,快过来!”是却尘长老的声音。
尘土里竟藏了数滴血迹,当日风雨大作,于儿他们并未发现。
这日月色皎洁,这血迹竟在月光下散发淡淡光芒。
“定是问儿!”于问问七岁入山,凌虚子早已将他视为至亲之人,见到血迹,不禁心中悲痛难忍。
“问儿一定是留下了极重要的东西,不然连日大雨,这血迹早该被冲洗干净。”却尘长老一向心思缜密,一番话提醒了凌虚子。
凌虚子施展昆仑秘法,只见血迹上方符纹隐现,却原来是于问问在最后时刻用鲜血封住了离朱泪残片的法力,让它免被发现、遭到摧毁。
离朱泪残片出现,空中划过几道残影,正是当时激战场景。
“弃哥哥?”于儿一眼认出阵中之人。“为何是他?”
只见于问问被弃发出的根须击中,肚穿肠断,倒地喘息。
“啊!”于儿失声惊呼,脸色变得惨白。
一阵血雾飞来,于问问化为血水,昆仑众人皆倒吸一口凉气。
离朱泪残片破裂,化作袅袅白雾。
“找到他!”凌虚子一字一顿,已是精疲力尽。
弃天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