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走?哼哼……晚了。”
只见医不得将那香只往那套子中扇去,却原来这套子竟有一个漏斗形小口。
那扇也甚是奇怪,竟能将那香扇成丝线形状,一缕缕只往这套子中钻,一点都不外漏。
随着那香不断鼓入,弃但觉“嘣”一声,体内那物竟从胸腹间原来位置冲了出去,沿着自己大小经络发疯般游走,便如一把利刃在体内穿行。
“啊……”弃剧痛狂呼,以至息声。
那套子外两人却似是欣赏一出好戏,只在那里念叨:
“怎么还不出来?快扇……快扇……”
弃数度痛极晕厥,竟又数度生生疼醒。
便在弃已经神志不清,行将崩溃之时,“啪”一道黄光竟从他肚脐处激射而出。
那黄光冲出他的身体,兀在那套中疯狂冲撞,数次竟将那套撑得数丈长,如蛋清般透明,却终是无法冲破。
半个时辰之后,那黄光终于“嗡”一声坠地。
弃朦朦胧胧中看去,竟是一小儿巴掌大飞虫,犹在那挣扎。
心中一动,随即人事不省,又晕了过去。
“醒了,醒了……”
“东西拿来!”却是那医不得的声音,“老夫去也……”。
我竟没死?弃但觉那身体已不是自己的,正被烈火焚烧,却半分不能动弹。
“弃小友,你醒啦?”眼前出现陌离那张笑脸,“今日可是多有得罪了。不过你这命总算是捡回来了,这易老怪还真有几分手段。”
“我体内究竟何物?”弃挣扎着问。
“你看。”陌离取出一个散发淡淡香气的古老木盒,木盒中赫然躺着一只四目六翅金灿灿人面大蜂,“便是此物。”
“这东西却是何时进到我腹中?”弃细细思索,突然想起罔山巨蜂背上那“鸡子”。
“弃小友,你可知这是何物?”弃摇头。
“此乃骄虫,百蛰之主。不过此物尚未成虫,你看他那翅还有三对未开,眼也未变为深赤色。听易老怪意思,当是你无意中吞食了虫卵,此物方才会进到你腹中。好在此物尚幼,进入你身体时间尚短,未能完全左右你之心智,亦未敢轻易破体而出,否则只怕……”
“那易老怪不是不肯医我?”
“那却是他不愿那骄虫察觉,因而伤你,施下的缓兵之计。第一眼他即看出你体内生有异物。以言语试探,发现果然。再一探你脉搏,已知究竟。今日却是着我去找来这些物件,好帮你把那虫子取了。”
弃想起昨日医不得那一拉一推,瞬息间竟帮自己摆脱那骄虫控制,还搭了脉去,心中惊骇。这人竟不愿那虫伤我,与客商口中那不择手段的样子似乎并不相同,因而问道:“他却为何帮我?”
“弃小友,这你就有所不知了。这易老怪医术确是极高明,性情也极古怪,却是有一癖好,便是要搜尽这世上之珍奇药材。只要是见到那奇药影子在,便如被戳中那死穴,只任人摆布。”
“你莫非是用那古食灵与他做了交换?”
“弃小友果然聪明。”
“陌大哥,那古食灵却是你用那数车物件从我这里换过去的,那古帛犹在我身边,我这便拿来还你。”弃想要起身,却哪里动得分毫。
却见陌离呵呵笑道:“弃小友,那物却不需还我了。你只须将此物与我便是。”
“你说的可是这个……虫子?”
“正是。”
“此物虽在我体内,于我却实乃巨恶元凶,还累你们大费周章帮我取出。你要此物,只管拿去。”
“弃兄弟,你真是那明理之人!愚兄佩服。”那陌离似极开心,嘴都快咧到耳朵根,赶紧把那木盒盖紧收好,揣进贴身口袋。
“你们薰的却是什么香,那骄虫如此忌惮?那透明套子又是何物,为何如此坚韧?”弃心中尚有无数问题。
陌离见他虽不能动弹,精神却恢复得极快,言语思维已无障碍,心中喜悦:“那点着的却是猾褢之粪便。这猾褢最喜食那骄虫生出的虫胶,嗅觉又极敏锐,为此常毁坏这骄虫巢穴、杀死骄虫子民,却是骄虫死敌。
这骄虫无可奈何,但感应到猾褢气息便如大难临头,飞快躲避。我等先以夺魄散麻痹你的身体,令它无法控制。接着点燃这猾褢粪便,强逼你吸入。
它在你体内无法存身,只得破壳寻找出路。这套子乃是那浦夷巨鱼所遗之鳔,看似轻薄,实则柔韧无比,便是神兵利刃,亦极难刺破。一入此套,皆是那香,恐惧之下,这虫子更是搏命冲撞。待它精力耗尽,我轻易将它捉来放入此迷盒之中,它便从此昏睡,再无力回天咯。”
陌离所说猾褢、浦夷、迷盒,弃闻所未闻,心知必是那极难得的宝物:“这许多宝贝,却让陌大哥费心了。”
陌离却全不在乎:“与那小骄虫相比,这些犹如粪土,不值一提。”
见弃犹要提问,陌离却安慰道:“你但在此安心静养,不出三日便能行动如常。哦,不是如常,而是百尺竿头更进一步。
那易老怪让我转告,你之经络异于常人,骄虫所宿之处已成为新气海,骄虫在你体内循环奔走,更助你疏通大小周天,日后修行速度定当远胜常人。恭喜恭喜!”
言毕不再说话,笑嘻嘻出门去了。
弃天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