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明康从项北家出来之后,在路边叫了辆马车,带着只剩半口气的金文兴回到家中,将他交给府中的下人,吩咐人找药师救治。
虽然心中恨不得一把掐死这个没用的废物,可他多少也是个念师,每一个念师都是宝贵的资源,真要将他抛弃只怕会寒了其他护卫的心。
这次事发突然,家里的护卫大多和他父亲韩高博出门办事了,身边只剩下金文兴一人,不然三五个人冲上去,怎么也不会落到今天这幅田地。
韩明康越想越气,把屋里的花瓶碗碟都摔了一遍,直到手旁再也没有一件完好的物件才停下来。
“康儿,谁惹你生气了,怎么发这么大的火?”
一位妇人站在门外,她的个子很高,身形消瘦,身穿一件上好的五凤花裙,可她瘦弱的身形包裹在厚重的裙身中,不但没有富贵堂皇之感,反给人一种麻雀硬要装凤凰的感觉,说不出的违和。
“妈,项北他……”
韩明康一头扎进母亲的怀里大哭不止。
“项北?你去找他了?”刁云茹心疼地抚摸着儿子的头发,“康儿不哭,跟妈说说,他怎么欺负你了?”
韩明康用袖口擦干眼泪,把事情添油加醋地说了一遍。
刁云茹本就不是什么好脾气的人,韩明康有现在的脾气,多半要归功于她的放纵。
听到项北如此欺负自己的宝贝儿子,刁云茹火冒三丈,恨不得现在就把项北抓来,折磨个三天三夜才肯罢休。
可惜丈夫韩高博外出执行任务,将身边的护卫尽数带走。
这次任务关系到他是否能够继承家主之位,也算是对他的一种考验,因此严禁有任何外援。
留给刁云茹母子二人只有一个金文兴。
手边没有可用之人,刁云茹也没有修为在身,无奈之下只得一边派人让丈夫快些回来,一边安慰受到惊吓的儿子,忙得不亦乐乎。
……
第二天一早,项北拿出一百两银子交给妹妹,让她不要再去打工了。
“你哪来这么多钱?”项兰一脸惊喜,将银票拿在手里翻来覆去地看,她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多钱。
项北笑道:“这可是哥哥的小金库,全在这里了,本来是存着给你当嫁妆的,现在放心了吧?”
话刚说完,之前还笑着的项兰一下子不说话了,一把将银票塞回项北手中,眼泪一下充满了眼眶。
“怎么了?”项北最怕女孩哭了,他也不知该怎么安慰,只能在一旁干着急。
“哥,你是不是不要我了?”
项兰鼻子一抽,眼泪一路顺着脸庞流下。
“哥怎么会不要你呢?”妹妹的眼泪一滴一滴重似千斤,砸得项北心疼。
“那你怎么老说要把我嫁出去,我才多大啊,你现在就给我准备嫁妆,是不是打算我一成年就把嫁给别人?”项兰哭得更伤心了,边哭边用手用力敲打项北,“你要是觉得我是个累赘,我现在就离家出走。”
项北哭笑不得,他没想到自己一句玩笑话竟然会让项兰产生这么大的误会,费了好大功夫才让项兰相信自己绝没有嫌弃她的意思。
“那你说,这钱是干什么用的?”项兰挥舞着手中的银票,目光不善盯着项北。
“是我存着娶媳妇用的。”项北苦笑道。
“这还差不多,那我就先替你保管,省得你出去乱花钱。”项兰这才美滋滋的将银票放入怀中。
“北子要娶媳妇了?快让我看看是哪家的姑娘这么倒霉。”
门外,姚远笑嘻嘻得看着项北兄妹二人,在他身后,一头黑白相见的妖兽正安静的坐在地上,抱着一根竹子啃个不停。
“嫁给我哥那是他们的福气。”项兰翻了个白眼,转头看见姚远身后的妖兽,眼睛一亮,几步冲到姚远身旁,伸手想摸却又不敢,一张小脸写满了纠结。
“摸吧,它叫阿福,只吃素,乖得很。”姚远笑着对项兰说道,一路上这样的场景他见得太多了。
明明他的体型和阿福差不多,怎么没人说他可爱?
站在一旁的项北此时下巴都要掉下来了,圆圆的脸庞,大大的肚子,还有那一对黑眼圈,这不就是一头大熊猫吗?就是体型要大上不少,光坐在那里就和姚远差不多高了,要知道姚远可是身高超过2米的壮汉。
“我警告你,你别碰我,不然拍死你。”
阿福突然开口,对着项北一阵呲牙咧嘴,说话时还挥舞着手中只剩一半的竹子,努力装出一幅凶狠的模样。
可再凶狠的动作配上它这幅可爱的模样,也让人害怕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