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眼泪就像决堤的洪水,哗哗流淌下来。
顺着声看去,只见一张充满关切的妇人容颜映在眼前,妇人的五官很秀气,皮肤也还算白净,脸上净是憔悴跟焦虑。
听着妇人的叫喊声,跟在她身后一个三四岁左右的小男孩快步走到床前。
“二姐,你终于醒了,爹跟娘,还有大哥、三姐都快急死了,前天夜里你去哪儿了我们找了你整整一个晚上,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展儿你胡说些啥你二姐这不好好的吗。”
门口传来一个稍大一点的男孩的声音,一板一眼的训斥着小男孩。
只是,那握紧的小拳头,却徽徽的有些发颤,泄露了他担心紧张的心情。
“可是大姐头上有个大疤,郎中爷爷都说要是二姐再不醒来就再也醒不了了,展儿好怕。”
展儿一想起玉瑶刚被抱回来时那毫无生气的样子,就吓得全身发颤。
“好了堂儿,小四也是怕瑶儿有事,这两天他也吓坏了你别说他了。”
妇人柔声的安抚着两人,玉瑶只是呆呆的看着,感受到他们对原主的关心。
原来被人牵挂的感觉是这样美好,那种柔柔的感觉像是一缕阳光能透过所有的冰冷钻进人的心灵深处。
外面的冷风顺着残破的墙缝使劲钻进来,让原本有些悲戚的屋子里,更显得冰冷萧索,玉瑶却感到从未有过的温暖。
“瑶儿,你醒了就好,快把这些药先喝了吧。”
妇人端着一碗黑漆漆的汤药送到玉瑶面前,玉瑶忍着嘴里那抹苦涩将药喝进嘴里,身体倦怠又躺回床上睡了过去。
来到这里已经有四五天了,玉瑶终于有时间回想这几天发生的事,也终于默认她穿越的事实。
她只记得在现代她正跟其她两个小姐妹一起逛街,逛到一个古玩店门前,就看到一个须发花白的老人面前摆放着三条蝴蝶形的手镯,那古朴的文路一下就将玉瑶的目光吸引住。
买完手镯正想离开,不知道被谁推了一把,她被推到马路间,正巧前面冲过来一辆卡车。
玉瑶只觉得自己的身体被猛然抛上了天空,等再次醒来就已经穿到了这个身体上,看来自己是挤进了穿越的大军里。
巧的是原主也叫玉瑶,在这个家里排行老二。
之前进来大点的男孩是家里的老大,叫玉锦堂,他也只有十岁,可那可怜的小身板,看起来只有八九岁的样子。
她下面还有一个三妹玉婷,四弟玉锦展,玉瑶抬起自己那纤细的手捏了一下那没有几两肉的脸。
原主也还只是个八岁的孩子,这严重缩水的身子,玉瑶嘴角轻扯,还真是难以适应。
据说他们的名字都是原主的爹,请村里的一个老秀才给起的,所以名字才不会是什么狗儿,猫儿的,要是真叫那些名字,玉瑶恐怕得呕死。
玉瑶看着破落的房子,冷风拼命的往屋里钻,房梁上的霉都长的有半尺高,身上盖的被子也硬梆梆的,咯的小身板全身发疼。
这个家里一个字穷。
两个字很穷。
四个字一穷二白。
家里穷的就只剩这六张嘴。
“老二家的,既然这二丫头已经好了咋还不起来干活整天就知道懒的赖在床上等死,老娘可没那么多的粮食让这赔钱货糟践。”
尖酸刻薄的话从院子里传来,玉瑶从原来的记忆中扒出来,这个老女人就是原主的奶奶,玉苗氏。
她还没来找他们的麻烦他们倒先找上门来了,原主之所以死去,是因为她大伯娘从城里打听到,城里徐员外家的公子得了重病,想从乡下人家里买个丫头嫁过去冲喜。
她大伯娘催氏将这消息告诉了原主的爷奶,三十两银子,那可是很大一笔银子,省吃俭用足够一个普通的家十年的花用。
贪钱的爷奶怎么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所以想偷偷的把原主卖掉。
没想到原主割完猪草回来正好听见了死活不愿,被她爷玉老根给摔在门槛上磕死了。
怕被村里人闲言,又怕玉瑶的爹玉忠平怪罪,就想着趁夜把原主给埋到后山里,所以玉瑶穿过来才会差点被活埋。
“娘,瑶儿这才刚醒过来,儿媳想等她身体好些了再去山上割草,现在不是有小三跟小四去山下割草了吗”
“就那两个小杂种能干什么,这二丫头我看就是想躲懒,这么个赔钱货净浪费老娘的粮食,咋不直接死了算了。”
原主就是被这两个老东西给摔死的,现在是她玉瑶,想再作贱她,那也要问她答不答应。
玉瑶陌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