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贲见铁浪竟躲开了自己引以为豪的这一招天女散花,不由得又惊又怒,从那台阶之上飞身而下,一边欺近铁浪,一边双手连挥,顿时铁浪便被一片破空有声的暗器包围。
铁浪连忙翻身滚开,顺手将地牢的门板抄在手里向程贲掷去,一片铎铎之声响处,暗器尽数钉在了这木门之上。
程贲自命不凡,便是有此两招惊世的暗器手法,适才一招天女散花被铁浪避开或许还有侥幸,而这种万众朝佛却和适才那一招所有暗器一并发出不同,这一招,人在空中,双手连挥,变数甚多,让对手躲无可躲,避无可避,算得是暗器手法里极其阴狠的手段,程贲自认为世间无人可避。
程贲在离铁浪两丈之外站定,回头看了看面色惨白的檀越,突然有点明白了他适才的那种恐惧,这个年轻人到底什么来路,怎的会有如此不显山不露水的绝世武功。
铁浪惊魂未定的站在当地,心里也是恐惧不已:这世间竟有如此精妙的暗器手法,比起自己那套黄龙千影手,不知强出多少倍,若不是身上这天蚕丝披风,自己只怕也和这狱卒一样暴毙了。
程贲和铁浪两人都站着,谁都没动,程贲适才那满腔的怒火现在好像被这狂风吹散了,而铁浪接着火光看看脚下几枚被天蚕披风挡落的泛着青光的暗器,脊背上的冷汗斑驳的流下。
就在此时,那司狱衙里传来一声女人妩媚的娇呼:“官人,你好了吗,奴家还要”
这是一声惊雷,对此时的程贲来说是。
这世上大多数男人梦寐以求的东西无怪乎权利金钱和美女,得其一者必想谋其二,得其二者必想谋其三,极少有人能脱出这个怪圈。
程贲被这女人一唤,想起自己这一惊之疾,刚刚熄灭的怒火再次燃起,嗤的一声从身后抽出一根光洁玉莹的棍杖出来,这杖浑身通透凝碧深邃,在火光中闪烁着温润的光芒。
程贲一声怪叫便冲着铁浪冲了过来,铁浪忌惮他适才那暗器,不敢怠慢,连连躲闪,不敢去格挡那玉杖。
斗不大会,铁浪发现这程贲虽然暗器武功厉害,这杖法却是一般,而这程贲胡乱挥动的玉杖,在铁浪眼前晃了几次,铁浪便生了贪念,悄悄的扯了一块衣襟将右手缠了,卖了个破绽便劈手去夺程贲那玉杖。
程贲一个不注意那玉杖已然到了铁浪手里,程贲却不急不怒,嘴里似有哨器一般一声悠扬的乐声响起,铁浪手里夺了这玉杖,正喜不自禁,突然觉得这玉杖上轻轻跳动一下,火光中一个绿色的蚱蜢一样大小的东西直奔面门而来,待要躲避已是来不及了,情急之下便运了一口真气去吹这小虫。果然小虫被一吹之下便不近前,铁浪心中不由的一松,心道这是什么暗器,竟是活物。心念还没转完,那蚱蜢一样的活虫口里竟吐出一团白雾,直扑铁浪面门。
铁浪再要避让已是不及,那团白雾被他吸入大半,铁浪吸入那白雾便觉得口鼻如同浸在了寒冰之中,接着便是胸肺,都如冰水浸泡。
大惊之下,连忙运起真气来对抗,人也拧身上墙,飞奔而出。那程贲虽然有阴谋在里面,但是见这少年夺了玉杖,被冰蚕毒雾喷中了,居然还能逃走,心中已是骇然至极,哪里还敢追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