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着几分试探几分有趣的心思,谢绥把宋喻带到了自己家。
陈奶奶居住的楼道非常陈旧,声控灯也是时好时坏,宋喻跺了好几下脚,那个浊黄的灯泡才亮起来。楼梯非常狭隘,宋喻扶着谢绥往上走。楼道间堆积了很多传单,一股子陈旧的味道。因为空间太小,宋喻几乎是紧挨着谢绥的。
他的衣料上有一种很淡的草木的香,清浅又好闻。谢绥低头,看到少年的脖颈,很白,很脆弱,一时间微微晃神。
“几楼?”
“三楼。”
对于这栋小房子,三楼就是顶楼了。
推开门,陈奶奶已经在沙发上等的睡着了,身上就披了一条毯子,桌上的饭菜一动也没动,看样子是在等着谢绥。
微黄的光照在这栋虽小却温馨的房间。
谢绥轻手轻脚把手中的蔬菜放到桌上,走到沙发前。
宋喻知道他想干什么,道:“我来吧,你现在腿不方便。”
他将陈奶奶抱起,陈奶奶年纪大了,眼神不好使,迷迷糊糊醒来:“阿绥回来了,怎么出去的那么迟。”
宋喻轻声说:“陈奶奶,我是谢绥的朋友。”
陈奶奶半梦半醒,咕哝:“朋友,朋友好啊,阿绥一直都一个人”
宋喻想了很久,低声说。
“他以后不会是一个人了。”
暖黄的光流过少年的眉睫,温柔像静止的旧时光。
谢绥在他身后,眉眼清冷矜贵。
很久,他嗤笑一声,转身洗手,顺便将藏在袖子里的弹珠丢进垃圾桶。
十五岁的谢绥,从小到大没有一个朋友,哪怕表面冷漠骨子里却是向往美好,也会因为一些很微不足道的事而感动。但二十五岁的谢绥,经历了太多人的阿谀奉和承别有目的的接近。外貌家世给他带来了太多真真假假的讨好。
冷漠渗入骨子里,善良和温柔再也不可能像打动十五岁的他一样打动他。
谢绥想起了前世的一些恶心的事,唇角勾勒出一个不知道是对谁的嘲讽笑意。
多自卑才会因为一点温暖而掏心掏肺,多懦弱才需要靠别人的帮助走出魔怔。
宋喻出来的时候。
谢绥在厨房煮面。
宋喻也不客气地坐到了桌前:“这不是还有饭吗。”
关火。
一碗热腾腾的面被他端了出来。
谢绥的厨艺还是很好的,面上点着葱花,浮一层肉沫和油看起来就很好吃。香味入鼻,一天都没吃饭的宋喻忽然觉得饿了。
“饭冷了。”
谢绥坐到了他对面,把面推倒他前方,道:“你吃。”
他是想起宋喻好像一天也没吃饭,算是份报答。
宋喻愣了:“给我的?”
天,这是什么贤妻良母小可怜。
谢绥被他的目光看得似乎还有一点害羞:“恩。”
“谢谢啊。”
宋喻用筷子搅着面,心里唉声叹气,那么善良可爱的人,怎么就在书里被这么虐待呢。
他吃完之后,就走了,打电话给司机过来接。
坐在车上,司机很是纳闷:“少爷你不是买书的吗,怎么买到这地方来了。”
宋喻望着窗外:“遇到了一个很重要的朋友,临时改变主意了。”
司机惊了:“你这才来景城几天啊,就有很重要的朋友了?”
宋喻把自己讲的看似很有道理:“叔叔你不懂,这叫一见如故。”
穿成万人迷的炮灰竹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