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有喜事,歇客五日,还望见谅。”斗大的红色横幅在门前的牌坊上悬挂着。
纳妾不同于娶妻,所以礼数上还是多少简化了些规矩,可是对于醉春楼里的人们来说却是莫大的恩赐。他们的脸上都洋溢着笑容,忙碌地准备着即将要来临的喜事。
杂役们爬上爬下把醉春楼装扮得张灯结彩,往日的彩绸全部换成红缎;女人们也脱下平日接客的艳装,挑选起端庄大气的礼服来。
镇远侯的聘礼早些时候就同问名的八字信函一起送了过来,这会儿都堆在大厅的舞台上,满满当当的。红漆木盘上摆着茶叶、美酒,还有各种各样的金银珠宝。顶大的红箱子堆满了金玉丝绸和芙蓉缎锦。
金四娘正清点着数目,算盘打得啪啪作响,看要怎么陪嫁妆才既亏不了本,还不失醉春楼的体面。
连若伊穿过熙熙攘攘的人群,轻轻敲了敲灵月儿的房门。
“进来。”
听到回复后,连若伊推开房门,见只有灵月儿一个人在打点着行囊,便回身将门带上。
“怎么了?”灵月儿放下手里的活,看着连若伊。
“月儿姑娘,你能否帮我一个忙?”
“这话多外道,你说,只要是我灵月儿能做的,定当竭力相助。”
连若伊附耳对她说着些话,灵月儿转过脸,诧异地看着她:“你怎会想离开醉春楼?”
“莺儿只想赎回自由而已,”连若伊笑笑,然后顺手拾起灵月儿的衣衫帮她收拾了起来,“若是再呆下去,估计哪天不是被别人打死,就是自个儿把自个儿弄死......”
灵月儿握住连若伊正在叠衣服的手,坚定的看着她,正准备说什么,就听外面传来急迫的敲门声,伴随着大呼小叫的声响,乱作一团。
二人赶忙打开房门,一个丫鬟脸上冒着汗、喘着粗气焦急地说道:“不好啦,灵姑娘,小兰死了!”
啥?灵月儿的丫鬟死了?连若伊还没反应过来了这是什么情况,灵月儿就提起裙子冲了出去。
后厨堆满了围观的人群,金四娘一面招呼伙计去报官,一面控制着围观者的情绪。她头疼难忍,用指尖戳着太阳穴。醉春楼最近像犯了太岁,事情一桩接一桩,让她应接不暇。
灵月儿推开人群大叫一声便昏厥了过去,软软地摊成一片,被湘云扶着。刚才还和她在一起有说有笑的人,怎么拿个糕点的功夫就死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