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这任务难度太大了。承秦属于西部闭塞民族,在崇平之战爆发之前与帝国交流甚少,外部对他的了解更是几乎一片空白,想要弄清楚完整的皇室信息还是不那么容易的。”护军想为同事们开脱开脱,但天子伸手制止了他,“不,寡人并没有责怪他们的意思。事实上,他们的任务完成的相当出色。我想说的是,当年那封密函里还提到过一句话,便是‘不除尽余孽,日后必将危及社稷。’”
“危及社稷?”吴柯被这个用词震惊了,“当年承秦处心积虑发动的事变也不过影响了了,如今一些残败余孽,谈何危及社稷?我想这是那人危言耸听吧。”
天子点点头,“寡人当日所想与吴元帅相同,我帝国兵强马壮,区区小国,如何撼动?但事实却并非如此。”
天子走到茶几前,拿起自己刚才正在看的文件,递给了吴柯,“吴元帅,你和护军也看看吧。”
吴柯接过,护军也同时凑了上来,二人看着这有些发黄的纸,上面的字迹也已经有些模糊不清,但依然可以依稀辨认出来,这便是天子所说的当年那封密函!
二人逐字逐句的看下,直到最后,两个人瞪大双眼,难以置信的看着手中的文件。
天子平静的看着二人,“密函里已经准确的预料到了今日之事,而且根据那密函所说,承秦余孽真正的目标,是这里。”
吴柯握紧拳头,“请陛下大可放心,末将一定会保证长安城一点灰尘都不会少!”
护军却依旧沉默不语。
天子看着护军,“护军有何见解?”
护军看着天子期许的眼神,“陛下,这类密函本应是密级极高的文件,书写时应当在无人的场所,专心编写。如果此人手里没有十足的把握,断然不会将事态写的如此危急。敢问陛下,此人如何?”
天子点点头,“绝对可信,且能力绝对过硬。”
护军吸了口气,“那么他既然有能力判断出这件事,为何不讲处置方案或者建议一并写入密函?或者说,这密函里通篇不曾提及他如何制止、破坏,老臣着实费解。”
天子的眼里露出一抹欣慰,“护军所言极是,那么依护军看呢?”
护军的表情忽然变得沉重而严肃,“回陛下,依老臣拙见,此人在撰写这封密函时被人撞破。不知陛下有没有办法判断此密函真假,因为如果不幸真如老臣所言,那这密函究竟是写到一半被人撞破而未完成还是被人将计就计蓄意更改,就不得而知了。”
吴柯一直站在一旁听着,虽然没有表现出来,但心里却连连称是。他和护军一文一武,统治着整个帝国庞大的军事力量。虽然互为对手,但同样,他们也相互倚仗。
天子拿过那份密函,放在床边一盆温水里微微沾了沾,那密函的一角隐隐约约渲染出了一个“密”字。
天子转过身,“可以确定。”
护军的表情更加严峻,“那便可以断定是前一种情况了。”
天子的眼里满是复杂的情感,“和寡人想的一样。”
“那么陛下,老臣斗胆请问,这个人是谁?”护军问道。
天子沉默了,他转过身,背着手,摇摇头。
护军眯着眼思考着,吴柯同样也在等待。
“你们应该猜得到的。”天子只留下了这么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