敲门声传来。
“何人?”李朝卿看向门外。
“李偏将,是我。”李朝卿听出了是小吏的声音,便唤他进来。
小吏推门而入,李朝卿侧身坐起,走到窗边想要关上窗户,“事情打听的如何?”
“回偏将,丰城现任县令是张诚,现任中郎将是周佳一,但根据调令,周佳一将于明日调来金城,新任中郎将暂时不得而知。”
“不得而知?”李朝卿关窗的手猛然停下,“调用一座城池的军事主官,居然不得而知。”
“正是。偏将,调令的密级太高,小的无法打听,那可是杀头的大罪。”
“你的消息从何而来?”李朝卿追问一句。
“小的从前在丰城当过兵,有个战友前两天刚到调到金城来,他说丰城那边准备欢迎仪式好久了。”
李朝卿猛地将窗一关,“欢迎仪式?”
“是啊。”小吏并不觉得自己说错了什么话,只当时李朝卿没有听清,于是加大分贝重复一遍。
李朝卿怔在原地。
“你那个老乡靠谱吗。”他问。
一般这种问题问出来就代表着质疑,小吏赶忙解释,“偏将,靠谱,绝对靠谱!我就是喝了牛黄蛇胆川贝液也不敢欺骗您呀!”
李朝卿见小吏面色不像有诈,表情一下变得沉重。
这地方调令虽不及中央,但是人员调动知情人同样只有地方总督、本人以及接收方主官可以得知。既然不知道新调去的中郎将是谁,唯一的可能性就是调令尚未到达丰城。可如果调令没有到达丰城,那又为什么会准备个欢迎仪式?
“唤车夫,去丰城。”李朝卿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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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动仙逸,我可以跟你走。”周佳一全身松弛下来。
领头人翘了翘弩口,“你凭什么觉得你可以跟我谈条件呢?”
周佳一面无表情,“因为从你们冲进来到现在为止,你们有无数次的机会可以把我杀掉。无论你们是否成功,你们连尝试都没有尝试过。事实证明,一切都只是手段,结果是你们背后那家伙想要活的。”
领头人听后,放下连弩,“那我是不是也可以认为,你绝不会反抗了。”
周佳一默不作声。
领头人满意的点点头,“不愧是麒麟军出来的,好。但是你要明白,我答应你的条件并不是因为别的什么,而是因为我尊重你的名号。不过,这个尊重,到现在为止。”
“你随意。”周佳一闭上眼,走向领头人,双手背卧在身后。领头人用仍然钩在周佳一手臂上的鹰爪勾断开的绳索将其五花大绑,“很自觉,任务完成,最后看一眼你的丰城吧。”
伴随着一声响亮的鸟鸣,又一枚鹰爪勾挂在了城楼窗上,领头人将周佳一吊在前面,自己紧跟在后,向城外滑去。城下早已停好一辆马车,另外三名黑衣人看来已经恭候多时。他们将周佳一双眼蒙上,扔进马车后箱,又进来两人看管。领头人坐上前座,说了一堆周佳一并听不懂的语言,随后马车疾驰而去。
“仙逸,你一定要没事。”周佳一默念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