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底这次盟主之争,无非是道教茅山派与儒教天人派之争。少林派应该无意于此,其他门派实力又略显不济。于是,魏尺木登门拜访了茅山派。
魏尺木如今也算是小有名气,胡究一没有摆大门派的架子,在客栈客房之中亲自接见了他。
魏尺木打量着这位道教第一大派的掌门,一身半旧的道袍,头戴道冠,没有持着拂尘,也没有背着长剑。胡究一面部清矍,淡然,须发半白,精神却很是饱满。
“不知魏小友来弊派所为何事?”胡究一声音清朗、悠扬,颇有些仙家气息。
“胡掌门,我来贵派叨扰为了两件事。其一,楚江开将作为天人派客卿参加这次的武林大会。”说到这里,他便止住了话头,看向胡究一。
胡究一听了这话,心中的确颇吃了一惊,面上却是不动声色。这次武林大会其实就是他和凌霄主导的,两派明争暗斗了数百年,都想压过对方一头。而这次的武林大会便是最好的机会,哪派夺了盟主之位,哪派便胜出了一分。
胡究一这次带了师弟何癫来,本已有七八成把握。何癫天分无匹,少年成名,远非一般高手可比,当初还是茅山派掌门的最佳人选。只可惜后来他沉溺酒中多年,废弛武技,武功这才落后了自己,不过相差也不甚多。
胡究一本以为这次天人派之中除了凌霄,无人可以赢了何癫,没想到凌霄早布下了楚江开这颗大棋,他如何不吃惊?
“那其二呢?”胡究一对于第一件事没有给出任何反应。
魏尺木见胡究一依旧淡定如常,也搞不清他的想法。心道,“莫非茅山派除他之外,还有比楚江开更厉害的人物不成?
“其二便是我想以茅山派客卿的身份参与这次武林大会。”魏尺木索性直截了当。
第二件事同样让胡究一吃了一惊,他也拿不住这魏尺木的目的。
“弊派只有四个名额……”胡究一话只说了一半。那意思却很明显,我只有四个名额,你魏尺木要参与势必要挤掉一个,那我凭什么信你而不信自己人?胡究一这是要看魏尺木的实力。
“不如胡掌门让其中一个人与在下比试一番。”
胡究一让道童把四人中实力相对最弱的一名弟子叫来。这人稍后便到,约莫三十来岁,穿一身青色道袍,背一口松纹长剑,面方眉长,额上涂有太极,颌下生有短须,也有些出尘气息。他本来为了备战这次武林大会,正在勤加苦练,却突然被掌门传话,要与一个外人比武来争名额。他的怒火可想而知,只是修了几十年道家心法,火气被他暗暗压了下去。
“魏少侠,久仰久仰,贫道周运,请赐教。”周运自负托大,不屑于先出手。
魏尺木抱拳回了一礼,做了个“请”的手势,然后向周运轻轻拍了一掌无声无息,无影无形,似慢实快的一记无为掌。
周运见魏尺木出掌,鼻中轻“哼”了一声,拔剑斩去。在他眼中,魏尺木才刚刚出掌,离他足有一丈之远。可他剑还没拔出来,就已感受到了绵勃的掌力。周运心中大骇,连忙运功护住要脉,而魏尺木那一掌已结实地击在了他的胸膛上。周运后飞倒在了地上,魏尺木没有用全力,他受伤不重,可却被一掌击败!
周运心中又是气愤又是不甘,还有几分惭愧。他恨恨地瞪了魏尺木几眼,便向掌门告辞而去。
胡究一此时并没有惊讶于弟子周运的速败,而是对魏尺木的掌法起了兴趣。他虽不认得这掌法,却看得出来这掌法充满了道门气息,他于心底思忖,“难道这魏尺木也是我道教一脉的弟子?”道教宗脉不计其数,胡究一当然不会想到道家。
于是,魏尺木成为了茅山派的客卿。
“难不成你也想做武林盟主么?”黄贞知道魏尺木不是喜欢在人前出头之人,要不然也不会很多事都由问君平出面。
“他呀,八成是想混个盟主跟班儿,到时候好不威风!”孙佩兰有机会岂会不埋汰他?
“不如我们来赌一赌他能闯过第几轮吧?”秦姑娘也跟着打趣道。
“运气好的话,倒也能过个两三轮吧。”张风尘笑道。
种林在一旁急了,这几个姑娘嘴尖牙利,把好好一个魏尺木贬得一无是处。他此时灵窍清明,竟懂得了“唇亡齿寒”的道理,于是帮腔道“魏兄弟身怀绝技,那些道貌岸然的武林中人,都是些绣花枕头,万万不是他对手!”
林重也开口道“我可是见识过魏兄弟的手段,着实厉害!”
这两人马上面临了三女的集火,五人斗得不亦乐乎。魏尺木很是无奈,令他更无奈的是问君平和王荆那两副幸灾乐祸、强憋着笑意的讨打面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