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切与繁星料想的分毫不差,对此,她非常满意。
可是红樱不知道这暗地里的事儿,她只当是si给了个恩典,哭的是稀里哗啦,仿佛几百年没见过繁星了。
其实今日当她知道姑娘从避尘院里出来的时候,她就决定求四姑娘让她回到自家姑娘身边伺候,未料,她还没求呢,四姑娘竟然主动提了,她立刻跪在地上,三跪九叩,连东西都没收拾就跑了过来。
哭了有半柱香的时间,红樱才勉强止住啼哭,一脸的泪痕却是怎么也抹不干净。
繁星一边替她擦拭,一边对蜜桔道:“去倒些茶来,哭得那么凶,一会儿肯定会打哭嗝。”
说完,红樱果真是很给面子打了大大的哭嗝。
繁星和蜜桔见状,笑成了一团。
“蜜桔,姑娘!你们……你们别笑……”红樱窘得直跺脚,脸都臊红了。
“哈哈哈,不笑,不笑!!”繁星扭头趴在桌上耸着肩闷笑。
蜜桔捧着茶水过来,红樱一把夺过,咕咚咕咚的喝了个底朝天,这才止住了哭嗝。
繁星今天也哭过,也缺了不少水分,让蜜桔又倒了一杯过来。
喝完,她看了看红樱,问道:“怎么回来两手空空的,什么都没带?”
好歹她也做了几年si的一等大丫鬟,就算月例银子都贴补了她这个没用的姑娘,但一些穿的用的,总是要带回来的吧。
红樱道:“我急着回来伺候姑娘,哪还记得那些,反正都是不值钱的东西。不打紧。”
繁星皱了皱眉头,脸色变得有点深沉。
“姑娘,您这是怎么了?是不是红樱做错什么了?”她归心似箭,真的没空去想别的。
“你平日给si梳头的梳子,做的花钿,也没带回来?”
当初si非要收用红樱,一是显摆,二呢,就是看上了这丫头梳得一手好发髻,还有精湛的花钿制作手艺。
女子皆爱美,何况是si那种成天想着上史书的女子,肯定比一般人更爱美,高门贵女,衣衫比来比去就是那些,大同小异,京都城到底是天子脚下,总归是时尚的风向标,衣裙的款式,首饰的品种,但凡是贵女,家里有足够经济条件的,总能得到,并不稀奇,想独树一帜,就得从其他地方下功夫,发髻就是其一,什么垂鬟分肖髻、百合髻、凌云髻、元宝髻、堕马髻、天仙髻,太多了,繁星都数不过来,而这些特别考验梳头的功底。
红缨可是其中的小能手,梳什么发髻都好看,自己还会创个新花样出来。
除此,她还十分擅长制作花钿。
说到这个花钿,就不得不提一下si这个臭美的了,她眉心有一处因八岁那年生水痘,结痂的时候,自己睡觉给抠了,留个比米粒还小的坑,她凡是要求十全十美的人,如何能忍受自己的眉心有个小坑,其实这个小坑,她若不提,还真没人注意到,偏她就是越看越碍眼,非要用东西遮着,这便有了贴花钿的习惯。
花钿有红、绿、黄三种颜色,以红色为最多,以金、银制成花形,一般首饰店都能买到,买就成了,但她的性子就是别扭,认为出去买,会让人生出疑惑,且花钿总不能老用一种吗,买多了,别人肯定会怀疑她贴的目的,所以非要在家里自己做,到时候别人问起,就说是自己身边的丫鬟喜欢捯饬这玩意,她这个当主子的自当捧场一二。
说白了,就是要脸,死要脸。
花钿的形状多为梅花状,但也有比较特别的款式,比如各式小鸟、小鱼等。
红樱做的花钿,可是一绝,她父亲就是个小金匠,可惜英年早逝,红樱的两个弟弟没继承父亲的手艺,凡倒是红樱虽没学过,却无师自通,且青出于蓝胜于蓝。
她会的两门手艺都是给姑娘长脸面的,又好看,si哪有不喜欢的,自然要把红樱收用于跟前。
红樱听闻,愣住了,不明道:“姑娘,您这是什么意思?”
繁星呷了口茶,冷笑道:“意思很简单,全都拿回来,一个都不准留在那!”
繁星的功德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