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并不得罪人,但妨碍了别人,成了绊脚石,别人可就毫不留情地整治自己。所以一味示好示弱并不可行,还需将腰板挺直了,一点一点地强大。
潘娘子和春雁被人带去了衙门。
那潘娘子的哥哥听悉了,并不赶来草庐。他深知:她们一去衙门,等着的就是审讯判决,下场必不得好的。自家妹子和外甥女遭殃,身为哥哥的的一点办法也没,潘娘子哥哥少不得憋了气在心里,待二爷回来,又添油加醋一番。
众人散去后,小厨房又恢复了宁静。
甄氏领着人对着大爷拜谢。
溪墨叫她们起身,又对甄氏说道:“老太太叫你来,可见你是最妥当的。只是到了晚间,各处小门儿还是拨几个年轻的小厮看守,那些上了年纪的,只管叫她们睡觉去。”
甄氏脸一红。
因觉大爷虽是个男子,但心思细致起来,并不逊色最精细的老太太。
“是老奴的错儿。”
柳剑染便拍拍甄氏的肩膀:“干娘,你还是有功的。今儿这桩,亏你利落果断。”
溪墨早就看到小厨房门边贴着的规矩条儿。他叫人撕了下来,重又展开笔墨,删的的删,改的改,添的添,待墨迹干了,重又裱上。
莺儿是个烧火丫头,站在人群里头。别人高兴,独她冰着脸。
大爷明着审潘娘子和她女儿,实则在给秋纹涨脸子。大爷说话间,眼眸儿时不时地朝秋纹站着的方向看去。她唱戏出身,从小练就一双善睐的凤眼,再不会看错的。
莺儿心里发着酸。
王麻子、潘贵退下后,溪墨就叫秋纹站出来。
秋纹顺从上前。
溪墨对她道:“事情已经查明,从此你只管安心干活。”
“是!”
仅听大爷的声音,就令秋纹愉悦。
她抬起头,对着溪墨颔首,又道万福。
溪墨也情不自禁地对着秋纹笑了一笑。
这一笑,只如微微春风,既被有心人看在眼底。
比如剑染。
各路人散去,眼看也就快到中午了,甄妈妈又领人忙碌中午的膳食,大家伙儿方知大爷的决伐,心里有了底,又是一番景象。
午膳柳剑染找了一个借口,说身上热,要去一个地方透透风儿。
溪墨不解:“这大冷的天,你也未曾练武,如何就热上了?”
剑染背着他:“如何不热?心里郁闷,那便就热了。”
“你这话矛盾。”
“不矛盾。”
溪墨更不解了。“如此说来,中午你不和我一起吃了?”
“不吃了。我外头单吃去。”
柳剑染反常,且又不说出实话,溪墨猜测他该有心事。既他不愿说,那不勉强他。“好,我知道你一向喜欢自在。”
柳剑染自去了。
他的确郁闷。今儿风光都让溪墨占去了,他就是个陪衬的。陪衬也就罢了。甘愿。无所谓。他也希望小厨房清宁。
可他还是看出了一点不同。
这让他不知如何是好。
溪墨对秋纹……并不单单是主仆之情,也并不单单存了怜悯。
柳剑染也懊恼。
方才退散之前,该对众人说一句:他已认下秋纹当义妹,谁与她为难,便就与他为难。那样,岂不就是锦上添花了么?
这样的话,也只能人多说了,方才显气势。
可到底忘了。
中午,玉夫人这里依旧安静。
溪墨过来陪饭,母子二人低头用饭,只听盘盏茶轻响,并不说一句话。
一品丫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