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霍自掏腰包升级的豪华套间,和姜沅不在同一层。
她第一次上来,一迈出电梯门,便看到两个肤色黝黑的男人跨列在两侧,脚步顿了一下。
保镖训练有素地挡住电梯门,对她做了个请的手势。
两个人一个方脸一个圆脸,都没太大表情,但亮晶晶的眼睛莫名给她一种喜气洋洋的感觉。
姜沅一时分不清这是酒店的安保还是凌霍的私人保镖,有一丢丢迟疑。
“你们好,我来找凌老师对戏。”
她没想到这里有人守着,要是被人看到她进凌霍的房间,明天可能会获得热搜一日游套餐。
方脸奇怪地看了她一眼,以为她怕被人知道,非常自信地安慰她:“姜小姐不用担心,这一层都被我们包了,没有其他人。”
看来是凌霍的人。
不过这话说的,好像她是来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一样。
“你们一直在这里守着吗?”姜沅问。
“为了保护凌先生的安全,防止私生饭骚扰,我们会24小时轮班值守,姜小姐请放心!”方脸铿锵有力。
“……”
我有什么好放心的,你们在这里我压力好大。
私生饭的恐怖姜沅是知道的,贩卖明星的个人信息、打骚扰电话、私自取消航班、扒酒店房门、疯狂追车引发车祸……这种事情屡禁不止,严重一些的甚至会威胁明星人身安全。
以凌霍的人气,这种情况恐怕遇到过不少。
姜沅笑眯眯说:“我跟凌老师对一下明天的戏,很快就走。”
方脸再次露出一个坚定的“你不用解释我们都懂!我们是不会说出去的!”的眼神:“凌先生从来不跟同组女演员对戏的!”
“……”
姜沅放弃辩解。
她走到凌霍的房间,抬手敲门。房门是虚掩的,被敲开一条缝隙。
姜沅推开门走入,套房的装修是酒店的统一风格,简洁商务风,格局很大也很敞亮,玄关进去后是整洁干净的起居室,灯光明亮,落地窗外夜色如浓稠墨砚。
房间内异常安静,不见凌霍的影子。
姜沅在沙发上边看剧本边等,不一会儿门锁的咔哒声响起,她抬起头。
凌霍披着一件藏蓝真丝浴袍从洗手间走出来,腰间带子系得很随便,松松垮垮的衣襟,蜜色胸膛欲遮欲掩,又在阴影下微露端倪,勾着人的视线往深处探。
凌霍没有看姜沅,仿佛没发现房间里多了一个人,径直走到黑色大理石吧台,倒了杯酒。
他像个移动的荷尔蒙散发源,从浴室走到吧台,又从吧台走到姜沅对面。
手里拿着酒杯,透明无暇的球冰泡在威士忌酒液里,灯光下显现出黄宝石的光泽。
凌霍坐下来,叠起长腿,姿态松懒地靠着沙发。
修长手指捏着酒杯微微晃动,黑色幽深的双眸也像浸了酒液,让你一不小心就陷进去。
姜沅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说好的来对戏,您洗个澡出来勾引人是几个意思?
我可不是一个随便的女人我跟你讲。
凌霍没说话,只是那样盯着她,慢条斯理地喝了一口酒。
“坐过来。”他说。
不知道是不是姜沅的错觉,他喝了酒的音色,比平时还要更磁性些。
“没关系,我坐这儿就好。”姜沅拒绝。
开玩笑,她要是坐过去,还不被凌霍这个男狐狸精一口给吃了。
“我没拿剧本。”凌霍漫不经心道。
再君子不过的眼神,再坦荡不过的神态。
姜沅越过茶几将剧本放到他那边:“那你看,我台词已经会背了。”
凌霍看了她一眼,将剧本拿起来。
姜沅的剧本是典型的好学生笔记本,她的台词多,用荧光笔标注出来,大半页都是彩色,旁边密密麻麻的小字是她的批注,某一行后面还画了一颗柠檬,写着:酸
明天要拍的戏其实不难,沉澜的师姐幽若找到他,发现他身边有了南歌,且过从甚密,心生嫉妒,私下故意告诉南歌,她与沉澜已有婚约彼时南歌还不清楚自己对沉澜的感情,故作轻松以好兄弟的口吻试探沉澜。
不过台词有点多,这也是南歌第一次意识到自己对沉澜的动心,感情变化比较大。
姜沅刚背完第一句台词,凌霍冷淡地抬了下眼皮,打断:“太远,听不清。”
“……”
姜沅完美地把翻白眼的表情转为一个微笑:“那我坐您旁边好吗?”
凌霍垂眸:“姜老师自便。”
自便个鬼,明明是你逼我过去的。
姜沅挪过去,那是一张双人沙发,凌霍坐得过于霸道,一个人占据了60的面积。
男性的气息充满侵略性,她有一种进入雄性动物领地的错觉,稍稍侧身面向凌霍。距离太近,不可避免地闻到凌霍身上沐浴之后的清爽味道。
很淡,混着他的气息,又特别好闻。
不知道为什么,凌霍身上的味道,总是能刚刚好吻合她的偏好。
让人很想趴到他颈窝里,用力嗅几下。
姜沅努力克制住自己的。
刚要开口,只听凌霍问:“姜老师用了香水?”
“……凌老师嗅觉真好。”姜沅早晨出门擦的,留香时间不长,她自己都闻不到了,凌霍果然是狗鼻子。
狗鼻子慢悠悠道:“我还是更喜欢姜老师的奶味儿。”
姜沅:“……”
她今天根本没喝牛奶,而且有必要把那个字咬那么重吗?
齐欢说的不错,他真的欠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