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云山双拳紧握,喘着粗气,脸色已变得刷白。
画面继续变换,一名容颜姣好的农村少妇正在屋里忙碌家务,一个衣着光鲜的汉子一步闯了进来,腋下夹着一个小包,跟那少妇说了几句话,从包里取出一叠钱,递给了少妇。
画面无声,不知那汉子又说了什么,那少妇突然大怒,将手里的钱一下摔在他的脸上!
那汉子当即大怒,一巴掌将少妇打得原地转了一圈,扑倒在床头,接着,那汉子扑上去,疯狂的撕扯她的衣服……
那汉子逞完兽欲,将地上的钱卷走,匆匆离去。
……少妇躺在床上,用水果刀划开了手腕,鲜血流淌了一地,触目惊心……
连海平定定的看着白云山,他脸上已经流满泪水,哑声道:“这是我爹娘,他们都是被这畜生害死的,我,你可以不认识,但他们呢?那可是你亲哥嫂啊!难道你连他们都不认了吗?你告诉我,你姓不姓连?”
白云山看着连海平,双目已经血红,他咬紧了牙,嘶哑的声音问道:“那,那人为什么害死你爹娘?”
连海平说道:“我二叔盗了他家祖坟,从那时候种下了仇恨,张全华害死我爹,侮辱我娘,逼她自尽,此仇不共戴天!”
他抹了一把泪水,看着白云山,轻声道:“二叔,我是栓柱啊,你离家十年多了,我的样子你一定不记得了吧?”
“不!我不是你二叔!你认错人了!”白云山脸色一变,立即矢口否认,往后一退,一屁股坐进了沙发。
连海平道:“二叔,我没有怪你,你是我的亲人,你无论做过什么,我都可以原谅你,因为,咱们是这世上最亲的人。”
“不!你别说了!我不是你二叔!我再次警告你!别乱认亲戚!你认错人了!”白云山蹭地站起来,指着连海平大声说完,将身边的古仔一把推开,大步走到门口,双手猛地拉开房门,疾步走了出去。
“二叔!”后面的连海平一声嘶喊。
他已经六年多没见过亲人的面了,没想到会在千里之外,遇到了离家十几年的二叔,这一声嘶喊,包含了他对亲人沉寂了六年多的思念,痛彻骨髓,肝肠寸断。
院子里的白云山站住,背对着他,始终都没有回头,他不敢回头,他怕自己控不住自己的情绪,一咬牙,大步走出了院子。
转过围墙,白云山撒腿狂奔起来,他的脸上,已老泪纵横。
这泪水,已经将近二十年没有流淌过了,此刻却像决堤的洪水一样,不可遏止的喷涌而出。
在外闯荡漂泊十几年,失业,疾病,穷困潦倒,一人在外的凄惶无助,受尽了别人的白眼,都没有让他流过一滴眼泪。
这一刻,泪水模糊了他的双眼,让他看不清前面的路。
他不知狂奔了多久,急速的奔跑耗尽了他全部的力气,直到跑进了一个死胡同,他噗通一声,双膝跪在了地上,仰天一声嘶吼,“哥!嫂!我对不起你们啊!”
他呜呜的痛哭起来,声音像狼一样惨嚎。
在没人的地方,才知道一个男人是多么的脆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