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了我，快！你们快杀了我！”

毒性太过猛烈，鬼面徐可能已经看不见了，他嘴里说着含混不清的求死的狠话，脸朝的却是空无一人的树林。

所有人表现的都是黯然，连一向癫狂的小丑见到这样的场面都是惘然。除了一直瘫软在地上的徐松，这个公子哥看到叔叔鬼面徐的惨相，竟然没有吓傻，而是爬起来抱着陈虎的裤角哭着祈求道：“虎哥，虎爷，求求你救救我叔叔，求求你，我给你磕头了！求求你”

陈虎默然，转瞬又像是下了什么狠心一样。也不管会不会死在小丑枪下，从地上捡走一把M4，点着惨叫的鬼面徐额头，却没能下手开枪。

鬼面徐半生凶悍，到了这种时候却还能保持下去。可能是感觉到枪管的冰凉，他双手紧握M4的枪管，惨笑着道：“虎子，我的兄弟，给哥来一枪，让哥走的不那么丢人。”

“啪！啪！啪！”

三声枪响过后，陈虎丢下手中M4，转身不看地上纠缠的三人脸上释然的笑容，跌坐在地上惨笑着道：“我们兄弟认栽，要杀要刮，你们随便。”

“虎哥，我叔叔好了没有啊？你们什么时候给我买糖吃啊？”

徐松瘫坐的地上，吃着自己的手指，一脸天真的看向陈虎，嘴里的口水滴落的老长老长。

“妈的，明明是个恶棍，恶贯满盈遭到报应，怎么会连自己都觉得心里难受呢？”

阎凉喃喃自语，叹口气道：“唉！既然来到这里，死也就是早早晩晩的事。罢了，枪留下，你们走吧！下次再见咱们再决生死就是。”

短短时间三死一疯，阎凉第一次见到这么残酷的事情发生在自己面前，心里不禁恻然。他忽然觉得，和眼前这些相比，小丑施加在自己身止的戏弄也没有那么可恶了，也就息了继续找小丑算帐念头。

秦琼生活的年代是个战乱的年代，每年不知道要死多少老百姓。他是个见惯了生死的，本就不很在意这些生离死别的小事。倒是陈虎在众人的威胁下，仍然不顾自身生死，从容的从地上捡起枪，只为给他的兄长一个体面的结束，这个彰显义气的举动反而引起了他的敬重。

而阎凉对鬼面徐手下几人的态度，也让秦琼对阎凉这个看起来有些娘里娘气的家伙，升起些许好感，这倒是个不为阎凉所知的好处了。

至于小丑，谁也不知道他心里究竟想的到底是什么，就像谁也不知道他为什么来，又是什么时候走的一样。

生死有命，世事无常。谁也预料不到事情如此急转直下，本来人多势众的鬼面徐雇佣兵队伍最后落得个一死一疯，连武器也被收缴，只能狼狈的互相扶持着蹒跚离去。

阎凉看着远去的几人，心中感慨万千却又不知从何说起，只能万种情绪全化作一声长叹。在他收拾情怀准备转身离去的时候，忽然发现视网膜右上角的透明文字发生了变化，忙定睛看去。

只是他还没来及细看，又被身后响亮的话语所震惊，转身看去，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