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广心中并无办法,说有办法只是为了确保自己这个拿主意的地位不动摇,先用话稳住张秀。此时张秀问起有什么办法,他的脸上发烫,不知该如何作答,只得期期艾艾,转换一个话题道:“你射箭水准如何?”
“我?”
此话问的很好,正好打到张秀的短处,使得张秀暂时把注意力从‘有什么办法?’这件事上转移到‘我射箭水准如何?’这件事上来。他也是脸上发烫,不知该如何回答,期期艾艾的道:“还行吧!平时里二十五步之内都能射到靶上,五十步之内如果发挥的好,十箭中有三箭亦可以射到靶上。”
张秀的话里水份不少!要知道他是以囚犯的身份被征入伍,训练时间短又对射箭没有什么天份,所以二十五步之内把箭射到靶上,十次中有五次已经是超水平发挥。而五十步之内想把箭射到靶上,发挥的再好,十箭中也只有一箭而已。他之所以说大话骗李广也有不得以的原因,虽然他没见过李广一试身手,可打军营中听到的传言,李广的箭法可谓百步穿扬,是军中的头等射手。在这样的高手面前,如果自己水平太烂的话,只怕对方会把自己看得一文不值,所以在话中增添了不少的水份。还好,此时天色已黑,脸上的潮红并未被对方看出,他在心中略安。
道路离躲藏的山苞大约为五十米,可李广并不知张秀口中的五十步换作现代丈量单位是多少米。他有些怀疑,过去的一步合现在零点七五米左右,可似乎又从哪里听说现在人所说的步与过去人所说的步不一样,现在的两步等于过去的一步。如果这事作准的话,那也就是说过去的一步合现在的一米五左右。可无论一步为零点七五米还是一米五,匈奴人离此地的距离不是张秀可以箭箭命中的距离,考虑出来的让张秀先干掉最后两个匈奴骑兵的想法,首先被李广自己否定掉。
张秀见李广皱眉沉思半晌无语,开口道:“首先声明我不是害怕,可我觉得不管用什么办法,我们两个绝无可能杀掉十二个匈奴骑兵!你瞧瞧他们的样子,个个体格魁梧,健壮的如同牛犊,外边还套着一层牛皮硬甲。你李广射箭水准再高,在这么远的距离发一箭,等到了敌人那里力已衰竭,穿不透敌人的皮甲。就算穿透敌人的皮甲,也穿不透敌人岩石般的胸膛,造不成致命的伤害。”
说到这里,张秀回头看了李广一眼,见李广仍在皱眉沉思并不说话,还当他被自己的言语打动,接着道:“我看我们还是回关内吧!天色已晚,你我又走了一天的路,实在疲惫不堪。你且在这歇着,我去找个挡风遮雨的地方,好好的睡上一觉,明天接着赶路。”
张秀说话的这段时间,李广冥思苦想终于想到一个主意,呵呵一笑,道:“不,我跟你打个赌,凭我们俩一定能干掉面前的十二个匈奴骑兵!”
一听对方要打赌,张秀马上来了精神,完全忘了这个赌有些拿命相搏的意味,兴奋的道:“赌注是什么!”
“赌注?”李广说打赌,只因这几天跟张秀呆得久了,被对方三句不离本行的口头禅给影响的下意识之说,微微一楞后道:“赌注刺激的很!赢了,你我从今往后出人头地大富大贵。输了,你我的性命便交给了对方。不知,这样的赌你敢赌不敢!”
有东西可赌,张秀这种赌鬼哪有不赌之理,早将生死置之度外,问道:“你倒底有什么主意能杀了十二个匈奴骑兵,赶快说出来听听!”
“不急!”李广拿捏起来,翻身躺在雪地,眼睛看着天上越来越多的星辰,耳朵听着道路上传过来的牛羊之声,道:“我先跟你讲个故事!你是知道的,我祖父是秦国的大将李信。秦统一六国时,我祖父立下了汗马功劳,只因一次失败而被秦王嬴政赐死,自此我家道中落,成为一个破落的贵族,到了我爹那代只能以狩猎为生。”
张秀知道李广乃是名门之后,这都是听别人说的,至于李广的祖父是怎么死的,父亲是干什么的,其实并不知道。可,他也不能说自己对这些并不知情,如此就显得自己太过孤陋寡闻,附合的点了点头,道:“嗯,我知道。”
“我们家道虽说中落,父亲沦为猎户,可他却从祖父那里明白一个道理,然后又把这个道理传给了我,成为我信奉的原则。”
“究竟是个什么样的道理?”李广说的神乎其神,张秀迫不及待的问道。
“狼道!”李广从口中吐出两个字来,表情异常的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