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青鹤目前还没有结婚的打算,这事他在1区跟江绍之提起过,对方也同意先婚前同居,等到了合适的时间,再去领证结婚。
他回来之后接到过一次联邦婚政中心的电话,工作人员问他哪天带alha去到中心区走个流程领取结婚证。这次出现一对契合度百分之百的a,婚政中心局上头盯得紧,童青鹤被催的心里有些慌乱,他不善交际,也不会应付那些人,匆忙就把电话挂断。
童青鹤心里想着,江绍之应该把他们的延婚报告交上去了。
晚上童姚有事不回家,用过晚饭,童青鹤还是不放心。跑进书房里看书,时间晚一点,琢磨着江绍之应该忙完手里的工作,他拨通对方的号码,响了好久才有人接听。
“叔叔……”
江绍之那边有些吵,过了会儿才避开身后的喧闹。
“童童。”alha声音有些短促,低低沉沉,带着干渴的沙哑,像刚经过一场运动。
事实上江绍之跟alha们车轮战打了两个小时。
江绍之下午开完会到联邦部队中心看了看,之后就留下训了会儿年轻的alha们。这批alha中间有几个人精神体近期刚觉醒,资质和潜力不错,又是新兵,走的都是野路子,不缺热血和斗劲,他有意带回自己那边管教训练。
躺在集训场地休息的alha们各个几乎光着膀子,身上汗淋淋的,大口呼喘着气,望着前几分钟还跟他们近身搏斗凶戾的江队,跑到另一边接电话了,表情看起来挺温柔的。
江队刚才的猛劲把他们吓得一愣一愣,忽然的转变又把他们唬的一愣一愣。
江绍之没看到背后一群毛头小子嘀咕,他扭开一瓶水从头顶浇下,剩下的大口大口地灌进喉咙里。
动静大约比较大,童青鹤在的书房也安静,他清楚地听到通讯器那头传来的喝水声,水冲过喉咙,带有一种隐秘感,萦绕在两人之间,说不清道不明,总之让他耳朵一热,默默听着江绍之喝水的声音。
他呼吸放轻了:“叔叔,你在忙吗?我晚点再联系你。”
江绍之不置可否:“你说。”
童青鹤盯着展开在眼前的书页,看不进一个字:“我们的延婚报告,叔叔你交上去了吗?下午我接到联邦婚政中心工作人员的电话,问我们什么时候过去走个登记流程。”
江绍之摸了摸裤兜,从兜里掏出上午他揉皱的一张纸。
报告他回来那天就打好了,小ga在1区跟他的对话他都记在心里,并且尊重,只是这一个月下来的相处,内心想法早就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搁在阶梯的水瓶残留了点水,江绍之面无表情地把剩下的水倒在纸上,字迹慢慢模糊,延婚报告,被水冲没了。
江绍之语气平静:“还没交,忙着忘记了。”
童青鹤咦了声,他跑到放着光脑的另一张桌子前:“那我现在临时打印一份出来,明天交上去吧。”
江绍之喉结动了动,童青鹤按照官方给的格式表吧嗒吧嗒打印出一份报告:“打印好了。”
江绍之用听不出反问的语气说:“真不能结婚吗。”
童青鹤拿着他的报告倏然安静了。
他舔了舔唇,迟疑地措辞:“叔叔,我还没有做好建立一个新家庭的准备,也没有婚姻经验。而且刚毕业,还有件重要的事情想做好,它对我来说真的非常重要。”
“我、我什么都没准备,如果贸然的结婚了,我觉得对不起叔叔跟这份婚姻……”
童青鹤什么都计划好了,唯独没想到会在毕业前拥有属于他的alha。联邦研究院每隔三年纳新,今年抓不住机会进去就要再等三年,他等不起。
童青鹤低头看着自己的鞋尖,他的愧疚隔着通讯器传递到江绍之那头,耳尖充血,指节泛白的捏着通讯器。
江绍之说:“明天去交报告。”
又说:“我也没有任何结婚的经验,但我们可以一起学。今后我跟你生活,先学着,好么。”
童青鹤忙不迭的点头,想起江绍之看不到,嘴上应了好多声,怕少一声就对不起alha。
江绍之说:“我们明天就去看房子。”
“下午可以吗?”童青鹤温声软语的商量,“上午我约了时间,去大师那边把易容清了。”
江绍之一顿,斩钉截铁的:“好时间不够的话我去接你,看房。”
其实是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