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青青和徐征几乎都半坐在栏杆上。如果徐征翻过栏杆摔下去,这应该被叫自杀,而柳青青也摔下去的话,这叫什么?自杀还是殉情?
柳青青使劲挣扎着,试图能把自己和徐征从死亡边缘拉回来。
原本形势很悲观,伴随着突然一侧歪,这俩人也都向栏杆外滚落。
柳青青眼前一花,心说完了。这辈子十有就此画上句号了。
但突然间,有一双手伸了过来。是那隆,也不得不给这小子一个赞。
他及时冲过来不说,还一手一个,把柳青青和徐征都抓住了。
柳青青觉得手腕处好疼,骨头就像要裂开了一样。在忍受疼痛时,她反倒还暗暗叫好,越疼说明那隆抓的越紧。
柳青青强行扭着身体,试图找回平衡,虽说现在的她悬在半空,这么做很难,但这么扭了几下后,她还双手反抓着那隆的手了。
那隆把更多精力都放在徐征身上。徐征跟柳青青不一样,他整个脑门都乌黑着,这一刻还拿出很抗拒的表情。
他试图挣脱那隆,还喊道,“你个混蛋,给我撒开!”
那隆拿出没商量的样子,但他同时拽着两个人,这已经是高负荷了,他也有些吃不消了。
柳青青担心徐征再这么闹下去,那隆很可能会脱手。
她一咬牙,做了个很大胆的决定。
她用双腿,紧紧夹在徐征的腰间。
这么一来,她用自己的身体来限制了徐征。
徐征瞪了柳青青一眼。柳青青轻喝一声,“要死一起死!”
这句话,柳青青曾经跟徐征说过,还不止一次,而且当时的场合,也都处在十分危险的时刻。
徐征整个人愣了一下,似乎想到了什么。
他脸上的狰狞表情也突然的烟消云散。
这时张晓妮、李国雄他们,也都来到栏杆旁。
在大家七手八脚的配合下,柳青青和徐征被拽了上来。
当双脚沾地时,柳青青才发现,自己竟然腿软了,浑身也没了力气。
她没刻意死磕,反倒很痛快的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至于徐征,被那隆和李国雄一左一右的架着,带离了天台。
柳青青很担心徐征,她喂了一声,但没办法,她一时间走不了,也没法跟过去。
这么一来,整个天台上,只有她和张晓妮了。
张晓妮是故意没走,拿出陪柳青青的意思来。
张晓妮还拿出纸巾,给柳青青擦了擦额头,这上面全是汗。
柳青青又缓了一会。
这期间张晓妮说了几件事:徐征刚回警局时,还是好好的,不过她跟徐征打招呼时,徐征表情有些僵硬,脑门也已经有些发黑了。至于他去局长办公室到底经历了什么,没人知道,反正徐征失控了,跑到了天台上。
张晓妮最后还吐槽,“为什么会这样?”
柳青青猜,这丫头并不知道徐征家的猫腻,也不知道徐征因为破案,经常费脑的情况下,让脑子出了问题。
柳青青又想到另一个疑问。
她说,“那隆怎么来了?”
张晓妮:“徐征在邺市只是挂职,他摊上那些事,最终怎么处理,还得是公安部来决定才行。那隆这次来,是接徐征回去的。”
柳青青整个心又没底了。
她试着站起来,而且试了好几次。
她对张晓妮说,“妹妹,扶着我一起去找徐征,找那隆。”
赶巧的是,她们刚走到天台门口时,那隆独自出现了。
很显眼,他这次上天台,也是特意来找柳青青和张晓妮的。
这三人互相看着。片刻沉默后,那隆说,“我是来跟你们告别的。我要带着长官回帝都了。”
他话里的长官,指的就是徐征了。
柳青青问了最敏感的一句话,“徐怪怪会有危险么?”
那隆叹了一口气,“我们会联名保他的,而且他变成这样,是绝对的工伤!”
柳青青冷不丁愣了下。工伤……她心说,什么是工伤?那不得伤手伤脚,或者腰出了问题之类的么?但较真的说,徐征虽然身体上没什么伤害,脑子却变成这样,这难道不是工伤的范畴?
张晓妮细细品味那隆的话,她表情数变。看得出来,她猜到了什么。
那隆又苦叹一声,“长官是一名好警察,我们都看在眼里呢。就算告密信说的是真的,长官身上真有恶,但组织总不能盲目下决定,不加以调查就把这种恶一竿子打死吧。长官是因为破案才有些恶,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