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虽然神色慌张步伐疾行,但其实我心里并没有打算在三天后举行这场不可能的天葬仪式,因为他们就算能找到头颅,也绝对找不到已经消失的四肢。
所以我重点还是把方向放在了那条冰丝蛊虫上,无论那个白衣女人如何,我都要把她揪出来,于是我没有回家,而是来到了一位在这村子里岁数颇高的前辈处,他正坐在屋外门前晒着太阳,并没有对于我的到来有所察觉。
“波啦藏语:爷爷,老爷爷,早上好。”我很恭敬的走到他身前轻声打着招呼。
他也被我的声音打断了思绪,双眼迷离的抬头看了我一眼,发现是我后,他立马想站起身来,对我打招呼,但我知道他的腿脚不利索,所以我连忙上前一步制止了他,而他仍是很谦虚的朝我合掌行礼道:“原来是多不丹来了,欢迎,欢迎。”
他叫帕朗图,是村子里辈分较高的老者,我会来找他,也是因为我看到当日审问现场时,他跟村长一样,都是站在我这一阵线的。
于是我也以礼相待的回应道:“波啦,今日我前来,也是有事相求,还望能不吝告知,指点迷津。”
见我直接开门见山的点明来意,他立即邀我坐了下来,然后一边点燃了手中的自制土烟,一边眯着眼对我应答道:“王,你我之间就不必客套了,有什么话,尽管问,我能告诉你的,就一定会告诉你。”
在这里会这样称呼我的人很少,尤其在公开的场合更是只有村长一个,而他的意思也是在告诉我,我们之间是自己人,用不着见外。
他都如此坦率直言,我也就没有必要装腔作势,因为我心里也清楚,虽然村长和荒野澈没有公开今早的事,但以他灵通的消息,肯定已经听说了,于是我张望了一眼四周,在确定没人后,就直接从怀中掏出了那本动物世界般的山海经,翻到冰丝蛊虫那一页给帕朗图看。
我没说任何只字片语,但我注意到帕朗图在看了一眼后,他脸上的神情明显发生了变化,立马用烟勺压灭了烟斗,低头沉默思考了片刻,然后才抬起头来对我严声厉喝的反问道:“布拉卡的死跟这东西有关?”
布拉卡就是荒野澈的小舅子,看来他果然已经知道这事了,而他也果然觉得事有蹊跷,于是我也如实的回答老先生,毕竟我不是百分百肯定,所以只是用揣摩的语气回应道:“有所怀疑。”
“嗯…”帕朗图缓缓站起身来,一边点头应答着我的话,一边略有所思的来回徘步思考着什么,在过了些许会儿才对我回道:“王,此事事关重大,你先回去,我过会儿去找你。”
看他一脸神色慌张的样子,应该是知道些眉目的,可又感到很奇怪,这里四处无人的,有话不能直接说吗?还要准备准备?
但见他在说完后,就直径回入了自己的家中,我也不好意思再强硬跟进去,就决定还是听他的话回家等候吧,顺便我也回去装点准备要举行天葬仪式的样子。
“叮…叮…”可就在我满怀心事的往屋中折返时,我的手机忽然响了,拿起来一看发现是村长打给我的。
电话刚一接通,就传来了村长心急如焚般的声音:“王,你现在在哪?快来村中祠堂,布拉卡的头颅和四肢找到了。”
村长那边的情况很急,他在说完后也不管我有没有听到也不管我答不答应,就直接匆匆挂掉了电话。
村长这通电话一挂,就像是把我给推进了无尽的未知深渊之中,将我困惑的无法挣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