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叶晓缓过劲来,尤不解恨,站起身,脚踏头颅,双手拉着丝线,顺着刚勒出的伤口,来回拉动,仿佛锯木一般,“师傅,我先拿此人祭你,您放心,他们一个也跑不了。”
无法想象,一个六岁的孩童,满身血污,双手锯着一个人的头颅,场面血腥渗人,然而叶晓并无杀人的不适,彻骨的悲痛和恨意蒙蔽了他的知觉。
割下人头,叶晓顺手拿起烧掉一半的橼子,走到老和尚的身边,将巫神卫的头颅摆在一边,便动手挖了起来。不过片刻,一个浅浅的坑洞便已挖开,刚够一个人躺下,回身轻轻的抱起老和尚的尸身放入坑中,又解下腰间的头颅和老和尚的尸身对好,细细的理了理老和尚的袍子,深深的看了一眼,便毅然将土盖上,起了一个小坟,将挖土的橼子插入土中,咬破手指在橼子上写下“和尚师傅之墓”。叶晓有些心酸,从始至终他都不知师傅名讳,也从没想要问过,自打见面就一直叫着师傅,没想到临到死了,连墓碑都不知写谁。
“师傅我走了,您好好休息,以后我会带着大哥二哥四儿五儿一起回来看您,您放心,我一定会好好活着。”叶晓跪在墓前,将割下的巫神卫人头端放在坟头,连磕九下,站起身悄然离去。
第二天,山下云七、冯虏临时驻地,“报!大人,山上庙内守卫已死,新起一墓,行凶之人并未发现!”
“什么?果然好胆!废物,连个娃娃都搞不定!”冯虏感觉颜面大失,区区一个孩童竟然杀死了他精心培养的巫神卫,又让身为外人的云七知道,心中顿时火冒三丈。
“冯公子,稍安勿躁,那个孩子不同常人,你也知道之前从城里追到这,五六十里路,以我的脚程都没追上,可想而知,他武艺非凡,现在的关键是他人在何处?咱们四处布防,其余各处可有回应?”云七知道现在不是责骂的时候,好言相劝。
“去问问还有什么其他发现,还楞着干什么?快滚!”冯虏没好气的朝着禀报的巫神卫就是一顿训斥。
只能等待!不一会,海边那组传来消息,发现了海边的脚印,云七和冯虏闻讯带着部分巫神卫来到海边,看到一溜小脚印从小树林边延伸到海里,正是叶晓之前故意留下的线索。
“是谁在这边当值,为何没发现?”一次疏漏已经让冯虏面上无光,这生生的在自己手下眼皮子底下逃走,更是让他大发肝火。他完全没发现叶晓的小伎俩,毕竟不会想到这么小的孩子有这么深沉的心思,包括云七也被误导了,面色难看。
“大人!是我们俩值守,但我们真没发现有人从这逃走,我们一刻都没有懈怠,大人,饶命啊!”昨天在栈桥值守的两名巫神卫战战兢兢的回复,抖得跟筛糠似的,他们知晓冯虏的暴脾气,一言不合即拔刀,他们两出这么大纰漏,如何不怕。
噗!噗!好大两颗头颅,果然,冯虏不待他们求饶,长柄柴刀飞快的掠过,人头滚滚,“云兄,抱歉!手下办事不利,见笑了”。云七熟视无睹,淡淡的说道,“冯公子,不必如此,还得麻烦诸位在此再仔细搜寻一番”,他心中其实更是气炸,云铭的作风可不比冯虏好到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