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小姐,你别管我了,你还是一个人跑吧。”青梅越走越慢,强忍着肩上的刀伤,咬牙道,“要是那群人追上来,我们两个就都跑不掉了。”
从钻入芦苇荡她就开始强撑,奈何肩上的伤口实在太深,粗粗包扎的纱带已经浸满了血,走一路滴一路,倘若再不分开,对方指定能追着血渍找到她们。
张了了也已经累的气喘吁吁,搀扶着青梅的手臂不知何时已经被汗水浸湿,趁着月光看去,张了了才发现手臂上的哪是什么汗水,分明是青梅肩头溢出的鲜血。
“啊~!”张了了看到半片身子都已经被鲜血染红的青梅,忍不住失声尖叫,却又赶忙捂住嘴巴,任由眼泪跟雨水般哗哗落下。
她不过是一个弱女子,平日里只会伤春悲秋,哪里见过这般凄惨的人儿,如今看到青梅嘴唇泛白眼神涣散的模样,心里早已是悲苦交加,痛如刀绞了。
“小姐,别哭。”青梅强撑着抽动一下嘴角,本想扯出一丝微笑,然而现在的她连说话都是在透支生命,哪里还有力气做其他举动。“这里是芦苇荡,水路交错地形复杂,只要小姐小心一些,那群人肯定是抓不到小姐的。”
说着用尽力气推了下张了了,本想把小姐推开,结果自己却仰身压倒了一片芦苇丛。
“青梅!青梅!”张了了拼命的呼唤青梅,却又只能拼命的压低声音,呼喊几遍没有反应后,方才满脸痛苦之色的扒开一簇芦苇,离开了原地。
“啧...死了一个。”
张了了离开没多久,就有一行五人追到了这里。
五人身着黑色紧衣,为首的一人面庞消瘦颧骨突出,眉宇间满是阴戾。
“老大,这里!”一个身材矮小的侏儒探头嗅了嗅,翻开芦苇,回头道,“那妮子往这边走了。”
侏儒在前带路,首领紧跟其后,剩下三人每人在青梅身上劈斩一刀,然后才快步追了上去。
一条小河从两块芦苇地中间穿过,犹如分割线一般,一岸芦苇青葱,长叶如剑;一岸芦花绽放十里飘雪。
张了了无暇注意自己身在何处,只知道下意识的往前跑,并时不时的往回看。
就连钻出了芦苇地都没有注意,脚下一空,啪~的一声整个人拍在了泥浆里。
瞬时间泥浆的土腥气外加草叶腐烂的气息掩住了她身上的血渍,快要追到这里的侏儒也顿时停下了脚步,嗅到连打几个喷嚏也没能捕捉到血腥的气味。
“怎么了?”黑衣首领皱眉道。
“血腥味消失了。”侏儒挠了挠头,疑惑道:“我好像也闻到了芦苇花开的香气。”
距离芦苇的花期还有一个多月,黑衣首领没有理会侏儒的胡话,而是看向身后三人,冷声道:“那就分开寻找。”
说着三人立即分散,每人找了一个方向寻找。
黑衣首领揪住侏儒的衣领道:“我们继续往前。”
侏儒耸了耸肩,道:“你是老大你说了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