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宵愣了一瞬,以为姑娘说的是赵繁住在侯府意图攀高枝儿的事,高枝儿没攀成,真真是落到泥潭。
容沨眉眼轻蹙,沉沉呼吸了一口气“晚上的时候警醒点儿,我瞧着这雨是不会停了。”
……
容沨心中装着事儿,睡得昏昏沉沉的,有几次被莫名吓得醒了过去,睡意朦胧之时,她猛地睁开眼睛,天边儿渐亮,冲着睡在外边的云宵喊了一声
“云宵,云宵!我听着像是有人在喊,是不是出事儿了。”
云宵披了件衣服走了进来,侧耳听了一道,脸色一变,颤声道“像是在说死人了。姑娘别慌,婢子先出去打听一下。”
良久,容沨已经穿好衣裳,头发披散着,坐在床榻上,不知在想些什么。
“你是说香客从假山上摔了下来,死了。”
云宵心有余悸,拍了拍胸脯“婢子听那些姑子说,脸都摔烂了,也不知道是谁。昨夜下着大雨,也不知他一人在假山上干嘛?”
说罢,又嘀咕道“她们都说那摔死的人,死有余辜,是想穿过那假山潜入女眷厢房,才失足摔死的。”
容沨鸦青色的长睫轻颤,忽地想起清平宴发生的事,凉凉道“既然与我们无关,也不必再去多做打听,收拾下东西,午食后就要回去了。”
容沅、容涟听到死人的事儿,都被吓了一跳,容涟连连沉吟了几声“阿弥陀佛。”
容沨心中积着郁气,也在屋子里也坐不住,噙着一张冷脸走了出去。
“找到了吗?!给我瞧仔细了!”女声压得极低,尖锐又刺耳。
“……姑娘,你不会是掉在了……”
“闭嘴!肯定不会是掉在了那里!”
“找到了!姑娘,找到了!”
赵繁拿着沾了泥土的玉饰,脸上神色欣喜若狂,几乎想要将它攥到手心里“还好,还好!不然!”
声音戛然而止,赵繁看着突然出现的容沨,眼中闪过一丝惊恐,眼神微动。
她沉了沉气道“四妹妹怎么在这里?”
容沨嘴角勾出一丝讥诮“繁姐姐掉了东西。”
她一眼便瞧清赵繁手中的玉饰,凉凉道“原来是之前繁姐姐碰坏孙夫人给的镯子做成的玉饰,难怪这么着急。”
赵繁避开容沨带着审视的眼神“长者所赐,我自当上心。”
容沨站在台阶之上,居高临下道“姐姐可听说,这影梅庵昨夜死了人。”
赵繁忽地从脚底冒出一股森森地寒气,脸色隐隐发白,手中将玉饰攥得越紧。
只见一姑子快步走了过来,眼中似有怜悯“赵施主,前面儿来了捕快要请你过去一趟,说是昨夜摔死之人与你有关。”
容沨见赵繁惊吓都定在那里,问道“请问小师傅可知道昨夜摔死的男客是何身份?”
姑子阿弥陀佛一声“孙家,孙敬施主。”
云宵难以置信道“死的竟然是孙公子!这聘礼都下了,表姑娘岂不是要守望门寡!”
容沨转过身子,幽幽道“谁知道呢。”
云宵点着头道“倒也是,表姑娘怎么可能替孙公子守节一辈子,孙公子死了怕还如了她的心意,孙家算是因着孙公子彻底落败,表姑娘若能让孙家松口再嫁,寻了有势的人家也不是难事儿。”
容沨面色淡淡,眼底划过一抹深沉,昨夜孙敬冒着大雨见的人会不会就是赵繁,孙敬恨极了赵繁,两人难免言语上会有冲突。
再加上赵繁说,孙敬动手打过她。难道孙敬的死,真得和赵繁有关系!
而且昨日赵繁定然是去找了容涟,可容涟又为何要故意隐瞒些什么,还有孙敬……他们之间到底有何牵扯?!
容沨眉眼微皱,脑袋一阵抽抽地疼痛,直到回了容涟院子,容沅与她们两人说话,容沨也只是撑着额头仍在神游。
“四妹妹?四妹妹!”容沅低声唤道。
容涟忧心道“四姐姐不是被吓着了吧,怎么魂不守舍的样子?”
容沨偏过头,沉默片刻“有什么被吓着的,我又没做什么亏心事,难道半夜害怕鬼敲门。只是昨夜一场大雨,掩盖许多声音。”
四姑娘侯府日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