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形势,活着的正良魈远比他的尸体更有价值。虽然正良魈是败军之将,可无论庞培山区里挟持人质的武装分子,还是罗罗岛上负隅顽抗的海匪,都还听命于正良魈的指挥,只要他出面命令手下的海匪放弃抵抗,就能减少许多不必要的麻烦。
现在的正良魈躲在失去机动能力的装甲车里死活不肯露头,也迅速的消磨着胜利者的耐心,有几个脾气暴躁的保安兵,已经弄来了几桶汽油,准备来一场盛大的露天装甲烧烤。上千名保安兵把装甲车围得水泄不通,每个人都露出残忍的笑容,等待看一出烈焰焚身的好戏。
就在这个时候,枭凤在乔普安的陪同下,缓步来到一片狼藉的公路上。指挥官的威信都是从战斗中树立起来的,枭凤和乔普安带领大家打了一场漂亮的歼灭战,他俩的威望为在保安兵们心目中如日中天。看到枭凤和乔普安来了,围在装甲车周围的保安兵们自动让出一条路。
乔普安满意的点了点头,枭凤则面无表情的来到装甲车旁,伸手拍了拍厚重的车门,意味深长的道:“美国卡迪拉克盖奇公司生产的斯特里克装甲车,号称综合能力世界第一,可美国怎么舍得把最先进的武器卖给别人,这辆车没有信号及侦查传感器,也没有加装反火箭助推榴弹近距离齐射攻击的金属栅格装甲,我们只要在这里……”枭凤说着在装甲车门锁位置画了个圈,接着道:“用突击步枪抵近射击,就能把锁打开”。
枭凤话音刚落,就有五六个保安兵们冲上来,把枪口对准了枭凤刚才画圈的位置。枭凤急忙制止保安兵们的鲁莽行动,如此近的距离,子弹撞在装甲车上会形成跳弹,没有运行规矩的跳弹,可能伤害到周围50米内任何没有防护的目标。
枭凤和乔普安刚退到安全位置,就听到枪声大作,理论中牢不可摧的装甲车大门上,出现了一个篮球大小的窟窿,一个保安兵顺着刚出现的破洞,随手丢进去一枚强光震撼弹,一声闷响,一道刺目的强光从装甲车破洞中射出,在暮色中格外的刺目,十几吨重的车身轻轻的摇晃了一下,然后就再也没有了动静。
保安兵们有些不知所措,枭凤大步流星来到装甲车旁,把手伸进装甲车门上的破洞中轻轻一扭,门开了,车厢里有四个人昏迷不醒,检查他们随身携带的证件,除了两名身体强健的贴身护卫,面目狰狞、双目紧闭的是正良魈。紧挨在他身边的是个金发碧眼,皮肤白皙的年轻女人,身上没有携带任何能够透露身份的证件。
枭凤用一杯凉水,就让四个昏迷不醒的人苏醒过来,他们脸上一片茫然,过了足有一分钟,才慢慢的恢复了记忆。
一路宴席待一路宾朋,两个贴身护卫交给保安兵们去审讯,他们残暴的逼供手段,能让任何人怀疑活着的意义,后悔自己为什么还有意识的活在这个世界上。而正良魈和那个神秘女人,由枭凤和乔普安亲自审问。
正良魈能够成为统帅一方的枭雄,肯定有自己的过人之处,普通的刑讯手段用在他身上,不会得到任何有价值的情报,审讯正良魈,是一场没有硝烟的战斗,双方斗智斗勇,胜负难料。
在保安兵挖掘的交通壕里,一场别开生面的审问就这样拉开帷幕。正良魈和那个神秘女人分别蹲坐在两个相邻的猫耳洞里,洞里的电石灯嗤嗤的声音,照的洞里分毫毕现。而枭凤和乔普安坐在洞外的阴影里,他们能够看清被审讯的人,而里边的人在全光的照射下只是感到恐惧和不安。不但看不到外面的审问者,就连近在咫尺的同伴,中间隔了一道墙,彼此谁也看不到对方。
审问一开始,就陷入长时间的沉默中,这是双方耐力的较量,无论谁先开口,就意味着在这场无声的较量中落了下风。
双方就这样默默地对峙着,电石灯燃烧时发出的嗤嗤声中,夹杂着一阵阵撕心裂肺的惨叫声,这是保安兵们在对两个贴身保镖进行刑讯逼供,两个保镖被埋在深坑里,外面只露了个脑袋,沙子强大的挤压力,把被审讯者全身的血液,都挤压到头顶,两个贴身保镖的脑袋迅速的充血膨胀,鼻子、嘴角,耳朵眼儿里,都淌出殷红的血渍,眼睛也瞪得老大,眼球似乎能从眼眶里迸出来。两个贴身保镖的呼吸越来越急促,肺里吸不进一丝新鲜的氧气,严重缺氧让他俩逐渐陷入半昏迷。
一个因为作战勇敢,刚刚提拔起来的小头目,手里提着一把尖刀,狞笑着走向一个贴身保镖。夜色中刀光一闪,半个耳朵被削了下来,几乎已经被血液胀裂的脑袋,终于找到宣泄的出口,一道血箭从刚割开的伤口中喷出,直射出五六米开外,直到此刻,昏迷中的贴身保镖才感到剧痛难当,禁不住长声惨叫。
而保安部队另一个小头目,把一只点燃的打火机,放在他负责审讯的贴身保镖的下巴下,慢慢的炙烤,空气中弥漫着一种烤肉的焦香,被炙烤的犯人只能拼命地摇晃脑袋。这种被保安兵们戏称为索马里烤肉串儿的酷刑,最多只需要10分钟,就能让一个身强力壮的受刑者,痛苦万分的死于打火机燃烧的火焰中。而这短短的几分钟,受刑者几乎丧失了所有的思维,只是出于求生的本能,才发出不忍卒听的呻吟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