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女人能顶半边天,但在潜艇上,这半边天是绝对不允许存在的。对于女人不能上艇的理由,拥有丰富航海经验的船长们,会给出各式各样的理由,但真正的原因只有一个,潜艇内的空间太狭窄,有女人不方便。
当然艇长还有各自的忌讳,千奇百怪,什么都有。在后来的日子里,小赵亲眼见到一个知名女记者,不知通过什么门路,登上了一艘潜艇。采访结束后,女记者走了,艇长连开了十八瓶白酒,每个犄角旮旯都洒上一点儿,还说是要去晦气。
开饭了,潜艇内没有专门的餐厅,每顿三个菜用饭盒盛着,两热一凉,要想多吃,门儿也没有,一顿饭就供应这么多。饭就是白米饭,汤是没有的,也许别的部队有,反正小赵在潜艇上呆了好长时间,从来没喝过。
盛好饭,几个新丁凑在一起,蹲在过道儿边说边吃。
潜艇开始摇晃起来,鲨鱼教官端着饭,说了句:“起风了,吃完饭早点儿回自己的舱室。”然后头也不回的走了。
“真是个怪人,我就看不惯他那盛气凌人的样子。”一个新丁说。
“就是,没见他有啥本事,脾气倒不小。”
鲨鱼成了新丁们口诛笔伐的目标。
正说话间,潜艇的头突然高高昂起,几个新丁毫无防备,饭菜洒了一身,人像滚地葫芦般失去了重心,一齐滚向过道儿的另一侧。还没等他们爬起来,艇首下沉,艇尾又翘了起来,几个新丁又滚了回去。
有人说晕车是最难受的,说这话的人肯定没上过潜艇。如果汽车颠簸,也能使人晕车的话,那他最好别上艇。汽车的颠簸是一前一后,属于平行空间,潜艇则是上下左右一齐动。饭菜伴碗筷齐飞,头昏和心悸共一色。新丁们终于明白,教官让他们早些回休息室的意思了。
一个新丁终于忍不住了,刚吃下去的饭菜一张嘴,直喷出多远,本来就混浊的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酸臭的气味,这种气味让人恶心的要死。
新丁们终于像是比赛一样,双手抓牢潜艇纵横的管道,然后吐得一塌糊涂,直到把胆汁都吐出来,嘴里每吐一口,都有一种苦涩的感觉。几个人才稍微安静下来。空气中的味道对他们没有了杀伤力,他们的鼻子已经失去了嗅觉,身上沾满了残羹剩饭。
新丁们扶着管道,一步一挨的回到自己的休息室,把自己固定在床上,感觉还是摇晃的列害。
小赵恶心想吐的感觉越来越强烈,张开嘴,只有黄色的胆汁。他头脑昏沉沉的,想睡又睡不着,肚子饿的咕咕直叫,却一点儿食欲也没有。
终于,折腾的筋疲力尽的小赵昏昏的睡去了。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休息室的门开了,雪狼一进门,用手捏着鼻子骂道:“他妈的,这什么味儿啊,你他娘的掉茅坑里了。”
潜艇已经停止了摇晃,小赵像是刚生了一场大病,浑身酸软无力,就是眼睛都懒得睁开。他虚弱的说:“对不起,等会儿我自己收拾一下。”
“别睡了,该你值班了。”雪狼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