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微臣的私事,不便对旁人说。”苏曜淡淡道。
“这也不能说么”长乐公主看起来风轻云淡,实则心里已经生出怒意,“苏修撰倒是很保护未婚妻的名声。”
苏曜不卑不亢道“礼教对女子更严苛,维护未婚妻名声本就应当。”
长乐公主抿了抿唇。
未婚妻,未婚妻,苏曜一口一个未婚妻,是把卫雯看得比眼珠子还重么
是因为卫雯出身平南王府,还是纯粹因为卫雯这个人
长乐公主上前一步,声音放低“假若苏修撰的未婚妻不是小郡主呢”
苏曜愣了愣,面不改色道“无论是谁,都是一样的道理。”
“是么”长乐公主深深看苏曜一眼,大步离去。
苏曜立在原处一动不动,任由秋风悄悄卷起青色官袍的衣摆。
几位同僚围上来,纷纷出言安慰。
“苏修撰,别的我不佩服,就佩服你面对那位时不堕咱翰林的风骨。”
长乐公主目前可是皇上的独苗,谁敢惹啊。
“是啊,苏修撰,你得罪了那位,以后可要当心些了”
听着同僚们的宽慰,苏曜拱手道谢,语气谦逊。
长乐公主掀起车窗帘,探头瞥了一眼翰林院门前那鹤立鸡群的青袍少年。
风吹来,纱帘从指尖滑落,阻隔了视线。
长乐公主靠着软枕闭上眼睛,遮住了眼底的情绪。
平南王府花园的凉亭里,卫雯面色阴郁盯着荷花池中嬉戏的鲤鱼,有一下没一下丢着鱼食。
长乐公主青睐状元郎苏曜的传闻早就传到了她耳中。
初次听到这个传闻时,卫雯是出离愤怒的,甚至有种去找长乐公主理论的冲动。
父王病重,大哥丢了太子之位,二哥沉迷男色,整个平南王府由以前的鲜花着锦变成现在世人眼里的笑话,人人避之唯恐不及。
她已经什么都没有了,长乐为何还要打她未婚夫的主意
与新科状元苏曜的亲事,已经是她仅剩的骄傲。
那份冲动还是被现实打败了。
正是因为她什么都没有了,又凭什么去与长乐公主理论呢。
一滴泪悄悄坠落,没入池中。
一名紫衣丫鬟快步走进凉亭,低声道“郡主,婢子从合松那里听来消息,长乐公主今日跑到翰林院去堵苏公子了”
卫雯眼底闪过狠厉之色,强作平静问道“然后呢”
合松是苏曜的书童。
卫雯对这门亲事满意至极,碍于平南王府目前的情况不方便与苏曜多接触,就吩咐心腹丫鬟紫苏与苏曜的书童打好关系。
书童热络的回应让她安心许多,这说明苏曜没有因为王府落难生出悔婚的心思。
后来传出长乐公主打状元郎主意的传闻,紫苏与合松的联系就更多了。
紫苏把从合松那里听来的话复述一番,宽慰卫雯“郡主别担心,苏公子才不会瞧上那位呢,他心里只有郡主”
卫雯心情有些沉重,又有些得意,一时复杂极了。
没出几日,来自公主府的一张请帖送到了卫雯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