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医门的那位小姐风光大嫁的消息,在镇南侯府的酒宴还没开席的时候就已经传到了皇帝的耳中,
“什么,混账东西,跟朕对着干是不是,他还是如此的放肆。”皇帝气得脸色铁青,将正在批阅奏折的笔用力的往案上一扔。
“陛下息怒,要不要,要不要去将那些贼子都拿了”高公公偷眼瞟着皇帝的神色,悄悄问道。
“不必,一群大夫而已,手无缚鸡之力,朕恼的是他。”皇帝稳了稳怒意淡淡说道,然而他的心里却更是怒火中烧,只要想起那人乖张的嘴脸他就气的牙痒痒。
他原本想要他的女儿戚容惨淡的嫁人让京城之人耻笑一番,以解些许的心头之恨,而他却还大张旗鼓召集门人,排场浩大,风风光光的为女送嫁,也只有他一向是如此的违逆自己,想着不由得捏紧了拳头,脸色更加的氤氲难看。
此刻,在京城最大的医馆福济堂的后院里,白长老和那四位相貌平庸的青年正坐着焚香品茗,
“大哥,那小子我看不像是善类。”那个给李恒翊递了红绸的青年有些烦躁的将脸上的面皮沿着下巴剥开撕了下来,那竟是一张薄薄的人皮面具,面具下的脸正是乌采芊的二哥乌亦铎。
随即那其余的三位青年也按奈不住,纷纷效仿,撕下那面具,原来这四位青年正是乌采芊的四位哥哥,大哥乌亦寰,二哥乌亦铎,还有舅舅家的大表哥江乾瀚,二表哥江锦堃。
“我看也是,他要是敢欺负咱们芊芊,小爷我肯定不能饶了他的。”那江锦堃忙接道。
“你们二人休要胡闹,已经闹出了这般动静,此番朝廷定然是在严加盘查,趁着天黑以后咱们还是速速离去,这京城不是久留之地,还是等风声稍停在想办法来看望芊芊,来日方长,再作打算。”年纪最大的江乾瀚十分清醒此时众人的处境,早早脱身才是当务之急。
“正是,亦铎你休要离开我的视线分毫,莫要想着私自行动,千万不要给芊芊惹下麻烦,这里是京城,你可明白。”乌亦寰叮嘱着乌亦铎,乌亦铎只得是憋回来一肚子想说的话,只是喝茶,不再言语。
“好了,你兄弟几人也亲自的送了芊芊一程了,也算是尽了心了,京城还是不要停留,不要徒增麻烦,否则将是麻烦不断啊!”白长老慢慢意味深长的说着,几人也是深觉有理,不再说话。
此时的镇南候府里,酒席完毕,众宾客散去,李恒翊烦躁的将胸前的红花解开随意的仍在地上,正准备要到书房去处理公务,此番举动确被镇南候当场看见,截住了去路。
“熠儿,你准备去哪里,你的房间似乎不再那边?”
“父亲,孩儿是要去书房,还有些公务尚需处理。”李恒翊恭敬的回答。
“今夜乃我儿洞房花烛夜,莫要辜负,公务明日在处理不迟,夜已深了,我儿还是回房早些歇息了吧!”镇南候淡淡道来,
眼见父亲堵住了去书房的路,李恒翊无奈。
“夜深了,父亲还是早些回去歇息吧!孩儿回房了。”说罢便转身朝自己的房间走去,空留镇南候一人呆看着他离开。看着儿子一副不情愿的神色,镇南候一脸的复杂,此举,到底是对还是错啊!
乌采芊早已经是坐的腿脚都麻了,不停的用手揉捏着双腿,听着那由远及近的脚步声,除了一丝戒备,竟然还有些期待,期待的是腿脚终于可以解脱了,这成亲的繁文缛节,果真真是遭罪,如上刑一般,如不是为了乌医门的颜面,她乌采芊哪里会老老实实的照办。
当李恒翊推门进来时,满屋子的红烛照的屋子里亮堂堂的,往日素雅的房间也挂满了红绸喜帐,一眼望去竟是红彤彤的一片,只见那一身红衣的女子安静的坐在床边,他瞟见桌上托盘里的喜秤,又看看那女子,随即拿起喜秤,慢慢走过去。
乌采芊早已感觉到一阵阵的酒意愈发的近,低眼便看见那人走进的脚,一双黑底描金纹祥云图案的男靴看的清楚,乌采芊心里还在细细的数着那鞋子上有几多祥云之时,突然只觉眼前一亮,豁然开朗,那遮着光的盖头被揭去了。
李恒翊用喜秤挑开了女子头上的喜帕,却见她似乎低眉正呆呆看着自己的靴子出神,他诧异的也看了自己脚下的靴子一眼,并无异样,心里不由升起一股恼怒“看够了吗?本少爷的靴子就如此的好看吗?”
乌采芊一愣,这才回过神来,猛的一抬头,看见那男子正看着自己,细细看那脸,这脸怎么好像在哪里见过,她在脑海里好好的回想了一番,果然想起在哪里见过他
“咦,怎么是你,是你”她不由得抬手指着眼前的男子,那不是之前在那家客栈看到的那个奇怪的男人么,怎么会是他。看着眼前这个眼睛瞪得老大,还用手指着自己的这个女子,李恒翊也忽然想起来了,不由得眉头微皱“是你”一时间厌恶的神色满满呈现在脸上。
虽然不是仇人,但彼此第一次见面的映像一点儿也不好,此时又是在洞房之内,两人果真是两看两相厌。